夏枯草太呱噪,他能避开她的只有这鲜为人知的地方,断崖之下镇压着万千魂魄,这音律可抚慰它们躁动的灵魂。
待抄写完那一本《佛法》,夏枯草近乎虚脱,这可真是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心力衰竭世界末日的感觉啊。
这一回振敞君不在,无人提醒,无人讲解,无人监督,所有的事都是她独自完成的。
也没有调皮的偷偷摸摸跑出去,谨遵师命,死守房中,闭门思过,夏枯草为自己感到自豪。
那窗户,那门从未关过,可她没有像往常一样,难道她学会了自律?
自律可是修仙的第一道法门,难不成她已经参透了?哈哈……
夏枯草喜滋滋的把抄写的完整的佛法和一篇千字观后感叠的整整齐齐的,抱在怀中打开门,准备去找师父,她要给他看她的劳动成果。
可是一连寻了好几个屋子都不见石寒水,夏枯草有点手足无措,师父去哪里了,真的就扔下她一人在这里守了三天?
她有点失落但是没放弃挣扎一番,捧着脸大声的喊道:“师父,师父,你在哪里?”
这声音惊飞了飞鸟,大的整个轻音台都能听到似的,总共也就这么几个地方,怎么还不见人呢?
夏枯草左看右看抓耳捞腮见没人回答,捧起双手再次喊道:“师父……”
“轻音台不可大声喧哗!”夏枯草刚喊了一声就被身后之人打断,虽然言语有苛责之意,但他总算是出现了。
夏枯草惊喜万分,转过身就是一个大大的微笑连那两颗小虎牙都在闪闪发光,兔牙呆萌可爱显露无疑,太过耀眼,她跑到石寒水的面前卖宝似的道:
“师父,师父,徒儿抄写完了。”
说完就把怀中之物拿出来恭恭敬敬地递了过去,石寒水微微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了点距离,才伸出手接过来道:“你随我来!”
石寒水在前,夏枯草跟随在后,心情愉悦,石寒水步伐太大,夏枯草一路小跑才跟上,他似乎意识到了,显然放慢了脚步,夏枯草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不自知,一头撞在了石寒水的后背上,两人都停了下来。
“走路不可疯癫,不可心不在焉!”这词形容的让夏枯草无力反驳,她一路小跑,可不就是疯癫,女子走路当稳当柔,当缓,有资有态,可她一样都没有。
夏枯草尴尬的连忙低头道歉:“对不起,师父,徒儿以后会注意的。”
石寒水再次迈步只嗯了一声便不再继续训斥,夏枯草吞咽了一下口水,好香啊师父的身上怎么会有这么香的味道呢?
香氛不夺声势,却够稳重大气,还夹有清新之感,稳中不沉闷,更不俗气,橘香贯穿始终,层次特别丰富细腻,没有一点粉调,稍微带着橘子的小甜,像极了一个经验丰富的淑女,她可以轻易看穿你的把戏。
师父怎会用如此女性气息的香氛?夏枯草呼吸都有点不稳了,她不爱制香,但不是不会制香,只不过山中材料缺乏,她读过的医术中是有一些关于调香的记载的。
但都是极其简单的,像这么复杂的还是头一次闻到,好闻是好闻,但不适合如此阳刚的师父。
夏枯草蹙眉:“师父平日用的什么香?”显然她已经从尴尬中走了出来。
石寒水的脚步未停:“平日不曾留意,欠人人情,不得不用。”
额,这话说的,好像谁逼他用似的。
夏枯草便接不了口了,石寒水再道:“你懂用香?”
“不懂,曾偶然看过一些寥寥数语记载而已,师父不必介怀,我只是感叹你身上的香味正浓罢了。”一句你身上的香味正浓潦草的总结了刚刚的不雅之举,不咸不淡。
石寒水却脚步有迟疑,扭过头认真的看着夏枯草道:“你闻错了。”似强调又似辩解,更像是吩咐和强制记忆。
“嗯?”夏枯草微楞,还有这种操作,她的鼻子应该没出毛病啊:“那你再让我闻闻。”
说着夏枯草就往前一步,凑近了石寒水欲闻,啪的一声,夏枯草轰然倒地,被一股气掀翻栽在了地上,胳膊肘子,膝盖巴子钻心的疼。
她疼的龇牙咧嘴的抬起头,欲问究竟,却看师父俯视着她,眸色黯然:“从今以后,离我一丈之外,我不喜与人接近。”
夏枯草趴在地上欲哭无泪,是不是她太得寸进尺,遭到了师父的厌恶?完了完了,一个激灵爬起身来,跪在门口不敢再进。
石寒水将夏枯草所给之物陈列与案桌之上,翻开仔细的查看,夏枯草低垂着头,瘪着嘴,心道:
“又没有怎样,就是撞了他一下,不小心闻了他身上的味道他就发如此大的火,小气,哼,这香看来是对他很重要的人送来的,还不得不用,这可真让我刮目相看呢,到底是哪个人呢,这么重要。”
正想着心里的小九九,夏枯草听见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夏枯草心下好奇连忙转过身一看,是振敞君,他显然看见跪在地上的她了,眼中有笑意,夏枯草太惊喜了,振敞君师兄终于来了,她这几天头大的时候很是怀念他呢,忍不住开口叫道:“师兄,你来了?”
振敞君含笑点头,走到门边第一时间鞠躬道:“掌门,我回来了!”
夏枯草眨眨眼,他说我回来了,那他这几天是不是外出执行任务去了?
夏枯草心下十分好奇,看来振敞君应该不是想放弃她这么笨的人才离开的呢。
夏枯草心中有一丝惬喜,笑容甜的都要滴糖出来,这满眼望星星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