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宇十万界。
一个小宇宙有十万个世界,神灵之能也无法尽掌,领悟界武境的真谛就是心念所至皆宇宙,拥有感悟此身天宇的所有世界之力。
这才是大成界武境。
这种境界玄之又玄,古往今来,天骄犹如过江之鲫,又有几个人破天地道,踏足界武境。
界武之境,一界主宰之法境,乃是武祖专属境界。
武道之祖以武海为本源,激发传承者对世界认知,方能触摸到界武的隔膜。
箫楠眼眸深邃之处倒映着颗颗世界景象才有所明悟:“武祖,教他认识永夜魔界,不仅是告诉他魔族多强大,更是开启一扇天门,领他进入界武境的门槛。”
天地道十重天,修行圆满,一念就可遨游此界之天,不过要捅破这层窗户纸,越至界武境也十分困难,一步之间就是天地之别。
一念为天,一念为地,从地到天,要行千千万万里路。
轻则半途跌落。
重则反噬陨落。
这就是武道,每一步都充满艰难,界武境相对天地道更难,要领悟界武意,就得释放天地意,先从本源星球,扩散到别的星球世界。
第一个感应之界就是永夜魔界。
箫楠微闭的眼眸中,只有无尽的黑色之夜,以及座座魔崖,不断回响异魔大地的沉闷呼吸,像是精灵轻踩着鼓皮微微震颤着心海。
不断得响起咚咚声:“吼!”
异魔大地的呼吸声音,乃是颗颗异魔之种咆哮着,孵化着,有些倏的伸开翅膀,撕裂魔壳飞了出来,睁着紫色水晶似的大眼珠子好奇探索着世界。
一株三人弃高的紫梧桐树,恰好就在它身边,垂下来的梧桐叶,泛着晶莹光泽,闪烁着对称的纹路。
一滴小小的雨水,像玉珠从梧桐树顶滚落下来,顺着驱干来到叶心,摇摇欲坠将落,可爱迷人。
这只初生的异魔轻轻伸开粉红色小爪子,去触碰叶尖,明亮的大眼珠,随着泛开的纯净的笑容,倒映着水珠,像是天地间再和谐不过的一幕图画。
箫楠的心儿,微微一颤,剑刃划过似得猛然收缩了下:“异魔喜欢征服万族为荣耀,将快乐建立在别的种族身上,带给他们极大痛苦,可难道都是如此?”
“世间种族,犹如阴阳,有善,就有恶,有残暴无情,也有生来单纯可爱得吧。”
他起伏的心思,全然落进武祖苍老的眼眸:“不曾被仇恨蒙蔽理智,保持着清醒判断力,也是天骄武者的必备素养。”
世间武者大多耽于yù_wàng,极少数之人能以大毅力修行,才有所成就,踏足极致武道,称尊武界,如箫楠这般人也隐隐有此天资。
这其中就有武祖所知之人:“东荒界主天北太浩,极北雪国唯一子嗣,生来俊美,三岁时立为雪国唯一继承者,一度沉迷女色美食不求上进,于九岁才如梦初醒,武道进境一日千里。”
这也比如东荒武界,自由城主,仙逍遥,曾为情所伤,后来极致奋发,挥慧剑斩情丝踏足仙王境。
东荒万霸古国,亦有佛陀一尊,生来坐观菩提道,不过三百年无尺寸进,为世人所望,依然禅心不改,终在九百年后证道神佛果位飞升大宇宙。
武祖传承者对此要求更高,毕竟他们将来要面对的乃是九天之中的可怖生灵。
“这些生灵皆是各自种族蕴育的极致,心智力量超凡脱俗,不具备着超人一等的实力如何斗争?”
武祖很欣慰少年的表现,不过又是嘴唇微微上扬,以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道:“考验才开始呢。”
“轰!”
一根手臂粗的血色利锯猛得从树干中心钻出。
划起绚丽的血光…箫楠眼神猛得一缩:“不好!”
血色锯齿刺穿过水珠,齿掌竟是道极大的吸盘,“倏”的释放十来根触爪,摞住惊恐飞起的小异魔。
粉色的翅膀被撕裂,呜呜呜的挣扎声就像道火信子刺穿此片魔域,一小片异魔之血洒落下来,异常刺目,紧接着是残缺的身躯被卷进口中吞噬一空。
血之触爪,像光一样渐渐收回去,梧桐树仅仅是表面浮现起圈圈血之脸,像凸起树皮,不仔细看根本察觉不到。
这片魔之丛林从寂静中醒转,颗颗不同色泽的眼珠子从大地倏然睁开,不过看了眼,就恢复平静如初的样子。
小异魔,从头到尾都没有存在太久,也无人在意,造成这一切的魔物重新恢复成静静的驱干,一动不动的钉在大地,守护着魔界,见证岁月,要不是先前发生的一幕为界武念所感,会以为魔界真的存在着温情。
异魔种族为什么这么无情霸道,血液中就流动着残忍好斗的元素,弱者出生就要经历杀戮,被阴谋缠绕,活下来的都变成了真正异魔。
箫楠终于知道,一个种族的符号,为什么可以是和平,也可以是残忍阴冷,是他们与生俱来的生存法则形成的传承,如异魔世界就只有赤裸裸的丛林法则。
弱者不配生存,单纯者都该被抹杀,存活下来的只能是手段冷酷暴戾者,才能代表异魔世界征战九天。
箫楠略有起伏的心,渐渐从容,摇摇头苦涩一笑:“他那点可怜的仁慈之念,实在不适合放在异魔世界,如此可怕的种族,千万分的防备警惕都少了。”
“这个无情的世道。”
心儿冷了许多,意志反而洗炼的更清晰,天地意,渗透进永夜魔界,将幕幕景香贪婪的铭刻在心海中,增长的不仅有阅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