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长安,相对而坐的换成了傅君婥和宋师道。
傅君婥在丹阳上了宋阀的舰船,与宋师道一同到洛阳,看了场精彩纷呈的热闹,然后又随大流来到长安。
其实对他们来说,杨公宝库并不是很有诱惑力,无论宋阀还是高丽,都离长安太远,无法在群雄窥伺下取走库中财物。
与洛阳之行差不多,宋师道主要是来看热闹,顺带搜集情报,傅君婥则是想看看有没有机会浑水摸鱼。
考虑到混迹于宋阀之中不利于接下来的行动,傅君婥继洛阳之后,再次向宋师道辞行。
这一次,她已打定主意不与宋阀混在一块。
宋师道温文尔雅道:“傅姑娘,可是在下照顾不周?”
“不是,”傅君婥嫣然一笑,“宋公子待人赤诚,心思缜密,让我有如沐春风之感。”
“那是有人说了什么话,或者有什么冒犯?”
“宋公子,贵属待我甚为礼貌,绝无冒犯之举,我之所以辞行,实是另有事务要办,待在这里多有不便,还请公子见谅!”
“……”
眼见傅君婥去意已决,宋师道只得作罢,交代了几句临别之言,这才想起宋鲁所托,拐弯抹角道:
“傅姑娘,不知你对石龙所发《长生诀》是何看法?”
傅君婥虽不解其意,但还是认真地想了想,说:“在洛阳之前,我对此只是半信半疑,不,应该说连一半相信都没有,至多信了三成,但是在洛阳之后……”
“如何?”
“至少信了七成。”
说到这里,傅君婥心情复杂,种花之国本就地大物博、人杰地灵,不是高丽这等蕞尔小国所能比,他们好不容易出个傅采林,种花家便出现了位仙神一般的人物。
若不是怕唐突,当时她真的很想问一句:你是不是高丽人……不对,你对高丽有什么看法?
然而,她不敢。
不敢归不敢,她对《长生诀》的相信程度,却在此以后几乎拉到满值,远超嘴上说的七成。
宋师道听了她的回答,迟疑道:“那在《长生诀》里……”
“你是想问,我有没有进过杨公宝库吧?”傅君婥闻弦知雅意。
“呃,在下没有他意,只是出于好奇问问。如果不方便的话,傅姑娘可以不用回答,只当我没有提起这事。”宋师道觉得有些尴尬。
“没什么方便不方便的,我确实进过杨公宝库,宝库的入口也确实如书中所言,就在西寄园北井。”傅君婥爽朗地回答道。
“竟然是真的!”
宋师道虽然对《长生诀》有不低的相信度,但真的从傅君婥口中得到肯定答案,还是感到出乎意料。
杨公宝库作为大隋之宝,有无数人费尽心思想得到它,谁知一个从高丽远道而来的女剑客,却早就进去过,还全身而退。
他忍不住问道:“那里面的藏宝,不会已经被你搬空了吧?”
傅君婥摇摇头:“不,我只取了一两件物事,其它东西仍在,而且据书有真假两个,我去过的应该是假宝库。”
“为什么?我是说,你为什么只取了一两件?”
“一来,我一个人力有不逮,不可能拿出太多东西;二来,杨公宝库毕竟是你们的宝库,我没资格将其取出,拿一两件还好,全部拿走就过了。”
“……”
宋师道竖起大拇指,没有多说。
谁知,傅君婥话锋一转:“早知如此,我就是一件件拿,也应该把里面的东西全部拿走,省得留到现在引起这么大风波,稍不留神就会血流成河。一想到这,我便痛心!内疚!自责!”
……
痛心内疚自责的,不止傅君婥,还有虞岩。
虞岩开动马克六战甲,在雁门关外转了一圈,救下少量汉人百姓,然后把他们暂时传送给石龙安顿。
在此过程中,那些施暴的突厥兵自然被他安排得明明白白。
有句话说得好:“朋友来了有美酒,豺狼来了有猎枪!”
虞岩没有猎枪,却有比猎枪更好用的战甲,当然不会怠慢这些来客。
将这些散出去的来客料理后,他终于有时间用来接待始毕等突厥大营中的剩余宾客。
……
阿思巴是一名突厥少年,今年刚刚成年,就被阚达大叔带着加入大汗的军队一起南下。
听说要打仗,一开始他还有些害怕,害怕自己再也见不到草原上最美丽的花朵塔娜。
但阚达大叔告诉他,南人都是胆小懦弱的绵羊,以前还敢用角顶,现在因为内乱估计连角都没有,只能任他们宰割,他若是能抢到足够的战利品,塔娜肯定会对他刮目相看。
阚达大叔不愧是阚达大叔,南人果然都很胆小,前天他有幸跟着大叔去筹集粮草,竟然只用了一个什人队,就剿灭了一个农庄。
那些南人,起初只知道跪地求饶,等到无法反抗才想起来反抗,傻得跟养熟了的绵羊一样。
通过这一次行动,他爱上了这种肆意凌虐、为所欲为的感受。
更重要的是,阚达大叔给他留了个汉人女子,让他忘记了塔娜,虽然这名女子当天就被他亲手处理,原因是她拖慢了行军速度。
阚达说后面还有机会,可他等了两天都没有等到新的机会,因为有别的队伍把他们筹集粮食的美差给抢了,他们的职责变成看守营帐大门。
这下子,他终于想起了塔娜。
然而正当他努力回想塔娜的一颦一笑时,天上突然冒出一道火光,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