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黑炭般的山岩,繁茂般的各种植被。
探索队离开尺道后,前进速度大大减缓,因为这不再是在野外最安全的尺道上,随时都可能会有怪谲窜出来。
即使探索队由九个武者组成,但在这种地方,谁也不敢大意。
进入东丘山,周凡指着那块草坪道:“当初我就是在这里遇到那五个采药人。”
草坪上的血肉经过一日一夜时间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淡淡的血痕。
队伍里的三位符师聚在一起商量,这已经是野外,就算是关系不谐的茅、宋两人也没有再起任何争执。
商量结果很快出来,他们决定先向着采药人深入山谷的方向搜寻。
依然是莽牛村充当先锋走在前面,隐腹村第二,最后的是三丘村周凡三人。
茅符师从符袋里取出两张禁邪符分给周凡与皱深深。
周凡、皱深深都是将禁邪符贴在自己的左臂上,这能防止一些怪谲的诅咒或附身。
之前周凡独自一人前来的时候也带有村里给的禁邪符。
前面两组队伍也是差不多的操作,禁邪符虽然珍贵,但野外行走却不得不准备禁邪符。
前进节奏由莽牛村三人掌握,他们停,身后的隐腹村、三丘村两支队伍也会跟着停下,由于是在山林,不像在尺道,现在每支队伍只间隔一丈左右的距离。
周凡三人的职责是提防背后。
探索队沉默无声缓步前进,遇到挡路长得比人高的杂草,实在绕不开最前面的莽牛村三人只能取出短刀、匕首来开路。
两个时辰后,探索队将整座东丘山寻遍,还是没有寻到任何树茧人的踪影。
唯一的变故是在前面做先锋的莽牛村遭遇了两头黑游怪谲,不过很快就被莽牛村与支援他们的隐腹村杀死。
三丘村负责后面的警戒,没有机会插手,这使得周凡觉得有些惋惜,两头黑游怪谲就是两条灰虫了。
三个小组又汇聚在一起。
宋符师冷声道:“看来茧树不在东丘山,那些树茧子也没有见到任何的踪影。”爱情是怎样炼成的
围着篝火,三位符师又商议一下轮流值夜之事,就自然而然按照村子划分成了三组。
众人只是默默吃着干粮和水,算是简陋地吃完了晚餐。
周凡喂了一些干粮给老兄,三个村子九个武者都因为不熟悉,使得气氛变得沉闷起来。
“也不知那茧树究竟在哪里?”开口打破沉默的是莽牛村的严龙擒,他左脸颊那道伤疤在火光中显得尤为狰狞。
狄符师扔了一根木片进入篝火中摇头道:“不在东丘山,爬山的时候,我有留意远处,看不到那棵茧树,我们之中没人见过茧树,但是典籍中记载,初生的茧树第一日就能长成一丈高一人合抱的树木,它有如伞盖一样茂密的白骨树冠。”
“但今天我们都没有看到这样奇特的树,那就代表着恐怕不在东丘山周遭,明天我们要沿着东丘南边和北边探索。”
东丘的东西两边是三丘和隐腹村,所以只需要往南北两边探索。
茅符师忽然皱眉道:“茧树没有见到没什么出奇,但连树茧子的踪迹都没有发现,难道那群树茧子是偶然才来到东丘探寻食物,它们今天去了其他地方吗?”
这个问题没有人能回答,九人中最为博学的是三位符师,但他们也没有亲眼见过茧树,至于分析树茧子只能盲人摸象。
这个话题太沉重了些,一时间没有人再开口说话。
过了一小会,忽然有人道:“长夜漫漫,我看诸位一时间也没心睡眠,不如我给你们讲一个故事,你们看如何?”
周凡看过去,说话的那人却是隐腹村的那个中年男子,这中年男子留着短发,有着一张黄脸。
茅符师向周凡提及过,这人是隐腹村的村正陈山志。
“什么故事?”狄符师笑着看向熟悉的陈山志问。
陈山志笑道:“你们听听就知道了,一个有趣的故事,要是故事还没开始就说是什么故事,那再有趣也会变得没趣起来。”
狄符师看向莽牛村、三丘村的六人,见没有人反对,他就点头道:“那就说来听听。”
陈山志点头说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一说起故事,此人的声音就变了,变得沙哑略刺耳,就像生锈的刀剑在磨刀石发出来的低沉磨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