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心中却有些气恼,弟弟都去了这么多年,因为弟弟的意外身亡,这些年,他总是小心翼翼的对待母后。甚至,为了让母后安心,他对弟弟唯一的儿子小六比对自己的几个儿子还好。但母后到了如今却依然只想着弟弟,这让他这个做长子的情何以堪?
太后这样哭泣,要是被外间的人知道了,只怕要说自己这个做皇帝做儿子的不孝顺了。
可这些话,皇帝敢说吗?便是太后好好的时候,他也不敢说,就别说现在太后悲痛欲绝的时候,他除了安慰之外,更是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敢说。
太后这一哭就是小半个时辰。
到了这时候,皇帝才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到底出了什么事儿,让太后这样难过?
这些年虽然说太后心里思念小儿子,可也不至于这样失态,应该是有大问题啊?
太后断断续续的将这些事都给皇帝说了。
皇帝听了之后,也愤怒了,他都没舍得磋磨过的侄儿,居然被那个女人这样祸祸?小六是什么人?那是皇家血脉,怎么能被人这样祸害,如果还能容忍,以后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欺负到皇室成员的头上来了?
对皇帝来说,这就是红果果的挑衅自己的尊严,绝对不能容忍。
“母后,朕这就下旨,让那个女人自裁。”皇帝愤怒了,当然不是简单的愤怒,天子之怒那是会要人命滴。
可是,太后这时候却迟疑了,说道:“她身边可还有个缙云呢,缙云是她生的,可也是你弟弟的血脉啊,要是让外面知道,缙云有一个这样的母亲,她这一辈子就毁了。”
投鼠忌器!
“朕让人接缙云入宫,记在皇后的名下,以后缙云就是公主了,与那个女人再无关系,看谁敢轻视缙云。”皇帝直接开口说道。
太后倒是没想到,皇帝居然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虽然说,宫中抚养宗室的女孩子不是没有过,可是到底没有养在皇后身边的,一般都是只赐公主的名分而已。
“这样可行?”太后迟疑。
“有什么不可行的,那样的女人,已经是我皇家的耻辱了,总不能为了缙云投鼠忌器,让她逍遥法外吧?”皇帝这一次似乎很是坚决。
他是皇帝,这天下都是他说了算,不过是将一个郡主封公主罢了,谁还能说出个不同意来?
因为皇帝这样的坚决,太后的心里也开始动摇了,对于缙云来说,这样也是一个好结果,那孩子太过孱弱,如果没有强有力的支持,就算出嫁了,以后的日子也艰难。
如果做了公主,地位更加高一些,想来将来的日子会更好过些。
好好的皇家贵胄的女孩子,被那个女人养的那样小家子气,当真是可气的很!
现在想想,那个女人除了出身高之外,似乎是一无是处,甚至不如前头的王妃得体大方,雍容大气。
“此事还是与小六商议一下,看看小六的意思,小六那孩子心思重呢。”半晌,太后忽然说道。
小六这一次之所以做这些,肯定也是有扳倒那个女人的意思,如果他们这样直接决定处置了那个女人,说不一定,小六心里还不舒服呢。
皇帝一想,也是这个道理,小六毕竟是直接受害人,让小六知道也是合适的。
“就依母亲的。”皇帝这会子脾气发的差不多了,终于开口缓缓的说道。
而此时,在宫中的太妃,也还在想办法,这些年她在宫里的日子不短,竟然也让她在宫里倒腾出来些自己的人脉,就算是被太后关在后宫之中,居然也能与外间通消息。
当她知道瑾娘已经命不久矣的时候,心里就像是乐开了花儿一样。
那种毒药,虽然不会要了男人的命,但是想来,却能断了子孙缘分的。
小六啊小六,你这一辈子,就再也不要想有自己的孩子了,我不会要了你的命,可是会让你一辈子被折磨。
太妃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容,就是旁边服侍的临嬷嬷都觉得有些害怕了。
太妃这些年的变化越来越大,她真是看不懂了。
当年,太妃云英未嫁的时候,也是个天真开朗的姑娘,要说她什么时候开始变化,应该就是从嫁入王府不被王爷待见开始的吧?
对外,王爷看起来对太妃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可是,只有他们这些近身服侍的人才知道,王爷对王妃是那样的冷淡。
在日复一日的折磨之下,那个天真开朗的姑娘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心肠歹毒的王妃,再到后来,王爷意外,遗言要与先王妃合葬且只与先王妃合葬的时候,她的变化就更大了,似乎是一夜之间就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人常说,一入侯门深似海,那王府果然就不是个好去处啊。
如果太妃不是当年入王府做了王妃,只是嫁入寻常人家,或许这一辈子也能平安喜乐,不至于走到如今这一步吧?
“临嬷嬷,你再让人传出话去,让他们务必要找到能证明杨瑾娘那个女人是再嫁之身的证据,我就不相信,宫里能容忍一个这样的女人存在。小六喜欢什么,我就要毁了什么,绝对不能让他得到,当年,他父亲和他那个短命娘加注在我身上的,我要全都还给他,哈哈,全都还给他!”太妃说道最后的时候,语气中除了狠戾之外,还有些张狂。
临嬷嬷忙就劝道:“太妃娘娘,我都知道,您且谢谢,平缓一下!”
这可是在宫里啊,虽然周围服侍的人都被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