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声入耳,袁宏回过头去,只见几名官差模样的人物在向看客们打听着什么。
他很清楚,这件事情必须给官差一个交代,免得在寻到爹娘前失去了往返的自由。所以,他没有任何打算逃跑的迹象,相反,他倒是蹲下了身去,把纸条放回后,揭开了行凶人的面具。
这是一位年约二十的青年,脸上堆满了这个年岁不该有的沧桑。
在他沉吟之际,脚步声逐渐贴近了他。
“朗朗乾坤之下,竟敢与人私斗,而且还杀了人!把他给绑了!”
“慢着!”
袁宏当即起身,仔细瞅了一眼那年近三十的施令者,把当晚发生的一切都如实告诉了他。
官差们交着头接着耳,小声议论了会,而后那发号施令的大青年面向袁宏道:“你刚才说眼前的这名死者曾参与到连环杀人案中。那么,关于连环杀人案,你能否再透露点更具体的讯息?也好让我们相信你刚才所说的都是实话。”
微微思索了下,袁宏回道:“连环杀人案是接连发生在盘龙山下杨庵小镇以及长阳城郊的谋杀案,受害人在死后的主要特征都是一样的,而且他们都是在遭到诱骗或者丧失心智的情况下自杀的。”
大青年与众官差们交流了下眼色,并微微点了点头,旋即转向袁宏,微微笑道:“我曾收到长阳案察司的来信,信中的确提到,当地士绅梁思贤在长阳城郊的小湖边差点被杀,幸好被一名少年所救。那名少年应该就是你吧?”
闻言,袁宏寻思道:没想到这案察司的消息竟如此灵通,虽然我有着救人的功劳,可也同样背负着命案,还是小心为上。
“嗨,我司马绪做好事向来不留名,没想到实力还是暴露了我,真是想低调都难。长阳城一带最近很不太平,诱杀、劫杀案层出不穷,案察司……”
袁宏的话还没说完,大青年叹息道:“如果这些凶杀案只发生在长阳一带倒也还好,最怕的就是,它会像瘟疫一样遍及全天下。我裴昭身为永安城案察司的负责人,只能尽量保永安太平,对于他乡别境,我只怕鞭长莫及。”
裴昭突然拍了拍脑袋,接着道:“刚才小兄弟你提到了长阳城北郊的杀人劫货一案,我刚好想做个详细的了解。如不介意,你可以到寒舍坐上一坐。”
寻思了片刻,袁宏直说时候太晚,可以白日里再去。
裴昭也没再勉强,直说次日天明会有人在眼前的这个广场接应他。
回到聚贤客栈,袁宏吃了点东西,冲了一个凉水澡,也便躺下了。
人虽然躺下了,可袁宏的心思却久久难以平静:通过跟面具人的交手,发现他的修为与功力都只高出我一点点,很显然,凭他的实力,他还不够资格参与劫镖案。此外,按他的说法,他的确反噬过身骨,没有数日的疗养,他是不可能做到基本康复的。现在可以初步判定,长阳城郊的两宗案子是完全独立的,只是,至于幕后的雇主是不是同一人,现在还不好下结论。
翻了翻身,袁宏思绪依旧:那案察司的司丞裴昭倒也算个有牌面的人物,也许通过他可以找到我身上这枚令牌的主人。我来自漫威未来
心里虽然乐开了花,可表面上的谦逊礼节总是少不了的。
“嗨,我何德何能,哪里配得上这种美差!”
裴昭连忙摆手,极为庄重道:“谁说的,我看就你够资格!第一,你能从谜境中救出我的挚友梁思贤,可见你的身手与智慧都很不俗,第二,你能在天达广场拿下连环杀人案的凶手,虽没能最终阻止他自杀,可也算功劳一件。第三,你很年轻。以上三点都符合我们优先录用的条件。”
经一再推辞,袁宏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万般兴奋下,裴昭决定立即把司马绪这个名儿呈报到天机院。
尴尬地挠了挠头,袁宏这才说出自己的真名。见裴昭流露出迷茫的神情,袁宏解释道,一切都是梁思贤前辈的主意。依他的说法,出门在外还是小心为上,不宜暴露真名。
裴昭听后一阵哈哈大笑,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直夸梁思贤向来为人豪爽,不想他的心思也这般细腻。
既然美差已基本到手,袁宏连忙询问俸禄是多少。当得知月俸高达二十两纹银后,袁宏一阵窃喜,毕竟他当初在成梦学院一整年的花费也只不过十七八两,这二百多两的年俸实在不知该如何花。
一想到未来可以拿俸禄添补家用,他这才突然想起自己的爹娘,想起询问令牌一事。
仔细端详着袁宏递过的玄铁令牌,裴昭沉思片刻后,娓娓道出了其中的玄机。
原来,圣主令上的刻字共有两种颜色,一种是黄色,为王之右席“御武堂”的核心人员所持有,一种是红色,为王之左席“天机院”的核心人员所持有。而袁宏所出示的令牌正是红色,这意味着线索可以从天机院中找寻。
袁宏并不满足于此,连声请求裴昭从天机院中找到令牌的失主,结果,裴昭一边叹气一边坦言,天机院的大佬个个都是本领高脾气怪的异类,且在圣城中地位极高,像他这种司宰在天机院大佬们面前仅仅是个芝麻粒般的角色。
裴昭倒也没有彻底断绝袁宏的希望,他拍着袁宏的肩膀告诉他,只要等到圣主省亲回来,他父母被掳走一事一定会被查个水落石出。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鉴于这一点,袁宏不再谈论父母的事情。遂二人将话题转移到了长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