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多久?”修古叔问她。
“啊……”余望不知道在问她什么。
“你成礼,还有多久?”
“差不多还有半年。”
修古面色怅然,感叹道:“时间过得这么快,我老了,望儿就长大了。”
“修古叔才不老呢,”余望忙安慰他,“军中谁都不是你的对手,谁敢说你老?”
“望儿说话真好听。”修古笑,又正色道:“不过年岁渐长也是人生常态,又有什么好惋惜的。倒是你,未来还有无限的可能,以后,便是你们年轻人的时代了。”
余望并不开心:“修古叔,你觉得我能当好将军嘛?”
“当然能,除了你,我再也想不出更合适的人了。”
“可是凌叔总嫌我背书背的慢,我自己也苦恼,背了半天也记不进什么东西,算是辜负凌叔的教导了。”
修古笑着安慰她:“凌先生给你看的那些,都是心血凝结的军理,别人用一辈子想出来的,你能用一个时辰想通吗?这事自然急不得。我比不得你,从未看过那些书,可以说,你一天所学的东西,都比我十年用血和汗摸索出来的道理多。你缺的,是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时间。时间能让你懂得书中真理,也能让你推翻其中的差错,还能自己悟出自己独有的理论。正如你的拳脚功夫,在军中没有几个对手,可若是真动起手来,你怕是要吃亏。你亏的,便是他们数年与人打斗中积累的经验,被人打得多了,便会知道下一招会如何出,从哪里来,一一化解,才有反击的时候。”
余望听完,仍是有些稀里糊涂,不过已大致明白了修古叔的意思,还是叹了一口气:“可是我只有半年时间了,怕是到那是也还是比不上修古叔你们。”
修古不同意,反驳道:“这话又是谁说的?”
余望将早上在父王帐外听到的话语一一告诉了修古叔。
修古叔笑道:“这有什么,封了位才是你为将的第一步,以后的境遇,还是要看你自己的历练。当年你父王刚登位的时候,可也好不到哪里去。”
余望想听些陈年往事,修古却再也不多说了。嫡女药师:邪王的极品私宠
“是我。”
黑影缓缓靠前,是今日都未曾见到的凌叔,只见他披着黑色斗篷,周身都与夜色相融,若不是知道这里有人,还真察觉不了。
“凌叔,这么晚找我何事?你今日又去哪了,怎么一整天都没见到你?”
“你先起来。”凌叔的话语阴冷,面色深沉,全然不似平日里醉酒的糊涂样。
余望听话起身,面前递来凌叔给她的一个包裹。
“这是最后一个考验。你父王吩咐我,让你出门历练,等你真正学成归来,便封你为女将,你可愿意?”
“自然愿意。”
余望欢喜地接过包裹,想看看里面是些什么东西,却被凌叔拦了下来
“现在还不可打开。”
余望只能放开手。
“你再整理些必带物品,半炷香后启程。”
“这么赶?”余望心中疑惑万分,也还是照着他说的做了。
余望环顾帐内事物,想起还有春姑姑的两件新衣未穿,便将置于箱底的衣服拿出来,又带上了修古叔新送的弯刀,如此便差不多了。
“都收拾好了吗?“
余望点头。
凌叔带着余望往帐外走去。
已是深夜,周围只有守夜的将士在巡回。可凌叔专往小路行,七弯八拐,竟是连一个将士都没看见。
“为何要避开人走?”余望发问。
凌叔脸上严肃,不回她的话,余望也不好多问。
如此走了半炷香,直至走到了大营的边界,凌叔才停下来。
这是大营的东北角,平日里都是下人们来交接买卖营中所需物品时才来的,凌叔将她带到这里,又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