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孟成得了令,自是立即去办。
只是在这之前,他还有另外一件事情去做。
当夜,时望还在府中拿着先王留下的那份诏令,不知该不该将它现于人前时,下人忽在门外报着:“公主,文大人说有要事求见。”
时望急忙将遗诏藏好,让他将文渐请进来。
话音刚落,门外遍响起了慌乱的脚步声。
原是文渐等之不及,不等通报完便已经闯了进来。
“公主,不好了!”他气喘吁吁跑入房中,反应过来又将门关上。
罕见文渐有这般失礼的时候。
“文大人何故这般?慢慢说便是。”时望为他递上一盏茶,希望他能稳住心神。
文渐将盏中之茶一饮而尽,胡乱擦了擦唇边的水渍,放下茶便将消息告知了她。
时望听后震惊:“太后瞒下了各族传来的书信,要将秦将军处决为快?!”
文渐忙道:“若是不快些阻止,怕是秦将军就要没命了!到时候失了各族国的忠心,怕是子袭的一大祸患了!”
“文大人快快随我去牢中保人!”
时望提着裙子便往外跑去,神色间的慌张不亚于文渐进来时的那般。
文渐忙跟上她的脚步,与她一同跑去牢中。
可是到了牢中,却不得入法。
“太后有令,闲杂人等一律不得与罪犯相见!”
“本宫可是公主!你们赶紧给本宫让开!”
到了这个时间点,时望也顾不得许多,只能用身份优势来压他们。
可守卫的人像是早有准备那般,一点没有放行的意思,仍是站立着不动,丝毫没有被她的权势所威胁。
时望急,将一旁守卫的剑拔出,对准拦着的二人,再次厉声威胁。
可是不管她的剑锋离他们有多近,面上的神情多么严肃与恐吓,仍不能挪动他们的脚半分。
咣当。
时望恨恨地将剑扔到了地上,转身又往宫中的那边跑去。
文渐脚程本没有时望那么快,刚到罚部牢狱门口,就看见时望急匆匆从里面出面。
看她的神情,应该是没有见着人。
无奈之下,又只能跟在她后面往宫中跑去。
可怜他一把年纪,还要追上年轻人的脚步,也是有些疲累。
等他们走后,那牢房里走出来一个人,问守卫者道:“你们做的很好,太后会记得你们的功劳的。”
两位门口的守卫忽然间变了神色,谄媚笑道:“太后的命令,我等自然遵从。还要多谢黄大人特意跑来提醒我们,否则,怕是真被原平公主闯了进去。”
黄孟成点头,一脸赞同的模样:“记住,这几日都要受好牢房的门,无论是谁来都不能放心。否则,太后怪罪下来,那可是死罪。”
两位守卫闻言脸色一白,惨笑道:“是,我们都记住了,定不会辜负太后的期望。”
黄孟成对他们的反应很满意,背着手打算离去,临走又说了一句:“你们可曾记得我说的话,今日为何不能处斩犯人?”
“是因为先祖阴寿,不可杀生,怕动国本。”
听了此言,黄孟成才真正放下心,离开了牢狱,去的那处,也是王宫的方向。
黛后正在殿中办事,时望就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老远后面跟着的是文渐。
“原平公主来得正好,哀家正从王宫贵女中挑选合适的人给厉王做王后人选,公主来了,正好可以看看。”
时望靠近,见她桌上放着的果真是女孩子的画像,便觉烧起了一把火。
原本还对此事抱有疑惑,觉得她再如何也不会做出这种与其他族国为敌的事情来,可看她这般无关紧要的模样,着实不能让人相信她没有其他的预谋。
可黛后还未觉出时望的不对劲来,将几张女孩子的画像拿给她看,道:“这是韦大人的侄女,样貌生的好,还会弹琴,毅儿应该喜欢。这位王大人的女儿,天真烂漫,能和毅儿玩到一起去。还有这位……”
时望忽然扯掉了她手中的画像,将黛后吓了一跳,面色有些怒色浮起。
时望眼神往撕破了的画像上扫了一眼,见到个“韦”字,心想这又是哪里冒出来的王亲国戚:“太后平日里对毅儿不甚关心,这等婚姻大事,倒是乐意来做。”
黛后听出她言语中的讽刺,只轻哼一声回到道:“毅儿的婚姻大事便是国之大事,由哀家来做主,又有什么不对。”
她强制自己镇定下来,整理着那几幅画像。
“那敢问,其他族国送来的那些信件可算国事,太后娘娘又是如何处置的?!”
“你从哪里听来的!”黛后眼神一凛,透露出了些许杀气,“难道是黄孟成?”
听到这个名字,时望微愣,没想到他还会出现在这个事件中。
黛后见她神色诧异,想必不是从他那里知道的,才觉自己说漏了嘴。
“太后别管我是从何知晓的,”时望忙接道,“原平只是来告诉太后,秦将军杀不得!”
黛后气,将手中刚整好的画像又自己扔在了地上:“原平公主,这是哀家最后一次警告你,哀家才是代政之王,这些政事,哀家要怎么处理,便怎么处理!”
她们两位正这般对峙着,文渐终于姗姗来迟,粗粗喘着气,边往殿中跑,边高声劝着。
“太后,秦将军不能死啊!他可是关系百族对子袭的态度,一宠一辱,都会令他们多加参考。若是秦将军死了,子袭言而无信,出尔反尔,是会成为各个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