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最近才来的吗,我以前怎么没有见过你?”
太学突然间被一群稚嫩孩童塞满,卢颖这中已经在太学中呆了多年的“长辈”便多了一份突如其来的责任感。
看着这一群小萝卜头,大多带着些畏缩与不安的神情,看人也不敢正着眼睛。
唯独眼前这个小女孩,一心扑在面前的书上,津津有味,甚至还挂着一丝笑容,怎么看都和其他的孩子不同,如何不让卢颖感到好奇。
见她没有回应,又问了一遍,这个小女孩才抬起头来。
“叔叔,你是在叫我吗?”
卢颖强忍住要拍她脑袋的冲动回道:“哥哥在问你叫什么名字呢,不回答可是不礼貌的哦。”
小女孩忙点点头,十分乖巧的样子:“我叫钟思黎,你叫我思黎或者黎儿都可。”
“你姓钟?”
钟思黎点头。
卢颖往周围一看,见没人在意这边,才继续问道:“你是赫国人?”
钟思黎有些为难的样子:“我是赫国人,不过,我是代表可丽国来的。”
好家伙,一下子牵扯了与子袭为敌的两个为首之国,还能放心把孩子送来,这父母也是心大。
不过,两国既然交好,借一个人来顶替也是有可能的,听说新任的可丽王还未成婚,自然没有子女能送到子袭来。
“你不怕来了这里,吃不惯睡不惯住不惯,不怕你父母担心?”
话说出口,卢颖就后悔了。
送到这里来的孩子,大多是国中不受宠,才派到子袭当质子受罪的,哪里还会有人担心。
可是钟思黎却回道:“我是自己要来的,而且,我在子袭还有亲戚呢,母亲说过,那个人一定会照顾我的。”
亲戚?
这么大老远的,哪里来的亲戚?
就算有,这后宫规矩严明,哪里能帮到这个小孩子,就算能见到,可是否愿意涉足这些事情,惹上麻烦,还不好说呢。
看着她信心慢慢的样子,卢颖越发觉得她是一枚弃子,大概是被人骗来这里的。
“没事,就算你家那位亲戚不能帮你,还有我呢。有事来找我就行。”卢颖不忍心看她日后凄凉,便想帮一帮。
“叔叔你难道不是被送到这里来的吗?”
看着她扑闪着疑惑的大眼睛,卢颖一时不知该纠正她对自己的称呼,还是说清楚自己的身份。
一个年近三十的人还在太学里读书,着实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想了想,卢颖还是决定说清楚自己的身份。
“我是边茜国的公子,在子袭常住罢了,可不是战败后到这里来受罚的。”
又说错话了!老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卢颖在心里默默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可是钟思黎却忽然眼睛发光似的,一双手将他衣角抓住了。
“你就是边茜的人?那你是不是住在公主府啊?”
难不成这孩子是知道了自己的地位,想套近乎?
卢颖的眉毛抖了三抖。
他正好没有地方彰显自己,若是能将她收下,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没错。你知道我?”
钟思黎连连点头。
卢颖忽然间有了一丝骄傲之心。
在子袭这么多年,还没有受过这样尊崇的眼神呢。
卢颖顺理成章在太学收下了一个孩子,就像是自己的跟班一样,对于其他送来读书的公子、公主,也颇有些想要多多照顾的冲动。
那些从四面八方的战败族国送来的孩子,本怀着畏缩的心态来到子袭宫殿,心中对自己未来如何也是七上八下,觉得这里像是会吃人的怪物一般,整日里有些风吹草动便惊慌失措,生怕自己什么时候就突然没了。
太学的老师严苛又冷面,似乎从来不笑,对着宫规有十分执拗的坚守,让生性好动的孩子们苦不堪言。
所幸还有一个会玩会闹的卢颖在。
原先学院里人不多,他虽一心好学,也抵不过那般的亲冷。
有了这些孩子,便能光明正大打闹起来,一点不惧。
今日偷换了老师的讲本,明日换了瓶中的墨水。五花八门的玩闹兴起,
孩子们也渐渐敞开了心扉,之前的畏怯之态渐渐消退,重新换上孩童应有的笑颜,还将卢颖视为学院中最大的那位,什么都听他说。
卢颖成了太学的孩子王,就连老师对他都没有办法。
还好,老师们还有一个可以耐心教导的人,便是小厉王。
时毅也在太学中读书,只是与旁人聚在一起教学不同,他有自己专属教学的老师,也从不与其他孩子呆在一处。
时毅向来乖巧又聪慧,从不捣乱,学的也快,令各位老师省心不少,在被顽皮的孩子折腾的同时,心中也欣慰着子袭未来的君王有上好的资质。
老师老是拿小厉王与诸位质子相比较,说小厉王是多么资质上佳,而他们是如此顽劣.
这样的论言也让诸位烦闷不少。
“要是我也能那么聪明就好了。”钟思黎叹道。
卢颖看他闷闷不乐,便开导她:“何必要像别人那般,我看小思黎你就挺可爱,谁也比不过你。”
思黎笑了笑:“我明日还可以去你府上玩吗?宫里太无聊了,里里外外已经走了好几圈了。”
“当然可以,”卢颖立即答应道,“我让春姑姑做些好吃的东西,在府上等你。”
钟思黎与卢颖走得近,也总是去他府上,也就是公主府宁府做客。
虽身份尴尬,可有卢颖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