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将军领着大军停在子袭国界线上,却并无战斗之意,而是让人递了一份信函交给理事之人,说是看后便能知晓其意。
这秦将军是可丽的大将,战前不知斩杀了多少子袭这边的将士,算是与子袭有仇也不为过了。
他如今突然来信,又是何意?
黛后打开送来的书信一看,在殿上笑了出来。
“如今真是天助子袭。这位秦将军不仅要反可丽,还要投靠我方。可丽没了他,怕是再难支撑了。传他入京!”
“不可!”时望忙道,“太后或许不清楚他的为人,可是原平多次与他交手,险些着了他的道,这人实在是深不可测的一个人。他突然反水,其中必定还有计谋,不可不防啊!”
凭着时望的直觉,这事绝对不会这么简单,所以立即出言,要将此事暂时阻下。
可是黛后却误解了她的意思。
“哀家知道原平公主战功赫赫,不必炫耀。况且,哀家曾经也与他交过手,对他是怎样的人,自然也是知道的,难道公主忘了吗?”
她说的是当初伐前万黎的时候,那时黛后也只是代掌韦家军的人,对秦将军的名字自然知晓。
可时望就怪在这。
这秦将军也算害死她祖父的人,怎么黛后这么快就要将他降伏呢?
“原平只是觉得,这其中还有些蹊跷,不得不防,没有不敬之意。”
黛后冷笑一声:“哀家自然知道这个道理,也并未真的要将他收服在子袭之中。可如今的局势,可丽迟早要败,他能带给我们的好处,怕不只一点点。为了这,也一定要让他进京。”
黛后一声令下,时望没有反驳之力,便眼睁睁看着她让人将秦将军,那个沾染着污血与yù_wàng的恶魔,收入兴都。
当他一脚踏进大殿的时候,时望甚至还能闻道那些兄弟们沾染在他身上的血腥之味。
只是擦肩而过,时望却看见这位秦将军紧盯着自己,仿佛自己是他的猎物一般。
这种感觉让时望心中一慌,猛然生出些不好的预感。
“这位就是秦将军,果然能看清局势,是个聪明人。不知如今来我子袭,所求何事,我子袭又为何能收下你呢?”黛后在大殿之上,一身华丽的暗色长袍,确实有股压人的气魄。
可她这话,分明又没有将这秦将军置于己方战营,若是如此,又为何放他来此。
秦将军嘴角擒着笑意,并未有慌张之色:“听闻子袭的太后是一位女中豪杰,今日一看,也就如此。”
黛后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你说什么?”
秦将军张望四周,群臣都拿怪异的眼神看着他,防范之意甚深,就算是早有交涉的原平,脸色也不甚好看。
“大家不必这么防我。我能一人走进这殿中,便有能事败后全身而退的理由。我能为子袭带来什么,大家心中都有自己的猜测。而我敢保证,我能带来的,比各位想到的,都要多得多。”
秦将军夸下海口,倒是引人注意。
“既然秦将军如此说了,哀家便拭目以待吧。”黛后声音中还有一些被冒犯的愤懑之情。
秦将军并不在意,只是笑笑:“秦将军向子袭献上的第一份礼,是一个好消息。”
“一个消息能有多大的用处?”
“太后请听我说完,”秦将军怀着桀骜的语气回道,“在我来子袭的前三日,可丽王重病不治,已经身亡。而与可丽一方的那些族国,已然不多,剩下的那些也不足为惧。只要能将那赫国克制住便可。”
秦将军用余光微微瞥向时望,却见她深水无波,没有掀起半分波澜。
“这个消息,怎么没有传到我们子袭来?”黛后又问道。
“子袭与可丽相聚甚远,消息自然传达不了。而且,这消息被可丽公子余铭掌控着,不得泄露于外,想来,一时半会儿也传不到这边来。”
“既然不能泄露,你又是如何知道这消息。难道,可丽王身死之时,你就在身旁看着?”
不仅看着,甚至还助了一臂之力。
只是这其中的细节,他不能说出来。
“这第二份诚意,是给原平公主献上的。”
“给我?”一直沉默着的时望听见这话,方才那股不安之情越发盛了。
“我带来了一个人,就在宫外由我的部下看守着,只要太后同意,马上就能将他带上殿来。”
黛后自然想看看这葫芦礼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侍从将一个身穿破甲,头发有些发白,昏迷不醒的人抬上来时,时望那股不安已经提到嗓子里了。
“这是可丽的一员大将,修古将军。秦某特意将他带来,献给原平公主,不知公主是否满意?”
时望强忍住不断地作呕,眼中欲泣未泣,只是将所有的愤恨都投向了这个秦将军。
见他终于有了不一样的表情,秦将军心中便满意了,不知怎么,满意之余,还有一些害怕。
“这个人又老又残,就算是将军之位,抓到我子袭,又又有什么意思?”黛后打断两人之间的电光火石,出声问道。
“此人是可丽联盟之中不可小觑的力量,没了他,不仅可丽难以支持,就算与赫国,也甚有渊源。没了他,这联盟也就不好再联了。”
“那为何是特意给原平公主的献礼,这与她又有何关系?”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又集中在了时望身上。
时望不得不站出来自行回答:“这是原平的一位故友,想必秦将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