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望为卢颖的事烧透了脑筋。
想要让卢颖不那么空闲无趣,就该为他找一份事做。卢颖也不愿如此无趣过着,便同意了这个提议。
可卢颖身份尊贵,一般的事怎么能让他去做。
时望原想让他去宫中做教习舞官,教导宫中舞女跳舞,卢颖不愿意,说是这些官职压得人心慌,要是不认真教习或教习效果不好,都会有罪恶感。而且后宫与府上还相距有一段距离,奔波劳累,耗费时间。
时望又准备在市井上盘下一座茶楼,让卢颖做老板,雇人管路经营,既不必事事上心,又能消磨时间。
卢颖觉得此事甚时新奇,便答应下来,每日往返,做着老板那般该做的事。
可时间久了,卢颖又泄了气,这些经商之事他向来不懂,整理了几日头绪,本还有些耐心,可后面越发复杂,直让人头疼,也不愿再去。
此后,时望又为他安排了些轻快的活儿,卢颖坚持不了几日,又都放弃了。
时望头都要大了,常思索着应该让卢颖做些什么,满面愁绪。
宁泽清见了便问了一问,得知苦恼之处后,便让卢颖,总归自己总是闲着的,在府中也无多少事务,正好两人做陪了。
时望原先不敢同意,毕竟宁泽清将职在身,虽说无多少军务,可也要处理些繁琐之事。让卢颖去府上叨扰,总也过意不去。
宁泽清再三坚持,愿意让卢颖来府上,时望也无奈了,说回去询问卢颖意见后再回复。
宁府与公主将军府相距很近,来去方便,与宁泽清也算旧识,定然不会勉强自己定要达成什么目标,氛围也轻快些,卢颖当即边同意了者一提议。
第二日,宁泽清一下朝,卢颖便已经在府中等着了。
“宁将军,今日我们来听你说什么书啊?”卢颖兴冲冲地就跟着宁泽清到了他书房中。
宁泽清在书架上反复寻找,想要一本卢颖能看得进去的书。
他一边找着,一边问他:“不知卢公子是为何这么想留在子袭,既无亲人,又无朋友,闲到发指了还要留在府中,不愿离开公主府太远?”
“当然是为了望姐姐了!”卢颖的回答十分直白,倒让宁泽清微愣了片刻。
卢颖跟在时望身边许久,显然是从前便与她相识了,多少能猜出一点他的心意,可他这么直接地告诉自己,还是有些惊讶。
“我以后要当望姐姐的郎君,自然要时时陪着她的。万一她出了什么事,我也能帮到她一点。”卢颖撑着下巴,一点也不觉得这话有什么害羞的,也不顾及是谁,就是要将这层意思讲明白了。
宁泽清一丝轻笑,不知是为了这话本身还是为卢颖的直白。
“你笑什么,我可是很认真的。”卢颖不满,直起了脖子来辩护,“我就是喜欢望姐姐,要一辈子陪着她,不管她是什么身份。”
宁泽清一时间有些佩服起他这样的勇气来了。
“可是在众人眼中,似乎无人将你与她的关系如此看待,这样也没有关系吗?”宁泽清问他。
卢颖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望姐姐是子袭的公主,自己虽是边茜公子,看上去有些相称,可到底两国实力差距悬殊,难以相配。
再有,望姐姐武艺非凡,还是子袭的将军,英勇善战,一般的男子都败在她枪下,可谓女中豪杰。
而自己只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男人,只会跳那些世人眼中毫无意义的舞蹈,毫无男子气概,不仅不能保护她的安宁,甚至还处在她的庇护之下。
相差如此悬殊的两个人,怎么可能走到一起?
他这样,都要算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没有自知之明、痴心妄想了。
卢颖不怕被众人耻笑,可是他怕望姐姐遭受他人的流言蜚语。
即使表现得再明显,明显到众人皆知晓他的心思,背后笑他,他也不愿在正式的场合中说出这样的言语。
现在宁泽清将这一现实剥开在他面前,卢颖更是不能服输了。
“在你们眼中,我是配不上望姐姐,可我只要能陪在她身边,能对她好,能让她开心,我也就满足了。其他的,随便你们怎么想,怎么说,我都不会退缩的。”
卢颖倔强地扭过头,眼中已有委屈的泪水。
宁泽清看到他这样,心中反而有些意外的温馨之感。
他心中微动,冒出了一些念头来。
“我今日也不是为了指责你、怪罪你,只是为了应你和你望姐姐之托,为你找些事情做罢了。”
宁泽清在书架上来回巡视着,终于拿下一本厚厚的《史论》,放在卢颖面前。
卢颖见到这么厚一本书,脸就哭了起来。
他虽认字,多少也看过些书,可他面对这么正经的书名和这么厚重的书册,还是缺了些勇气和耐心,去打开他。
一般人见到这种书,都是这样的反应,宁泽清也并不奇怪。
“我也并非是强求你一定要看这本书。只是替你想了这么一个方法。既然你羡慕将军的副将们能时常与你望姐姐呆在一处,你为何不学些简单的事理,等你望姐姐需要的时候,你也能帮的上她。”
卢颖眼光一闪,似乎有些思索。
“与其无所事事,不如主动求进。你不能像副将那般站在她身旁给予帮助,或许,可以从另一方面,成为她的智囊。你觉得如何?”
宁泽清的话语似乎有什么魔力,将卢颖所有的目光集中在了那本书册上。
会有另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