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小王爷感觉身体被掏空,好像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被人强行薅走了。
这种感觉很诡异,出现的也很奇怪。
聂小王爷不清楚究竟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感觉,但垂眸看到那对他无动于衷的黑盘子时,忽然自以为想通了。
应该是因为这个,他要与神物失之交臂,才会有这种感觉的吧。
聂小王爷觉得是这么回事,一时间喉间苦涩中泛着腥甜。
他被侍卫搀扶了下去,下一人上台,测试自己是否能与神物结契。
一个又一个人自信满满地上了台,又心不甘情不愿的下了台。
圆盘吞噬的血液越来越多,却丝毫反应都没有。
唯有台下的颜华才知晓,颜煜头顶的世界男主四个大字,现在都快比她头顶的大出三分之一了。
这些人的血液低落,会带有他们身上一定的气运汇聚。
此时颜煜红色的气运,已经开始逐渐泛着紫色。
紫色,那是皇家独有的气运之色。
一国皇帝背负的可不仅仅是这个世界的气运,还有一国之国运。
帝星临凡这么复杂的事情,并非只言片语就能讲述得清。
看着颜煜头顶红中带紫的气运已有山河之势,颜华的眸光颇为复杂。
不过她也没有总盯着看,毕竟自家老哥很是敏锐,她看多了,他怕是会有所觉察。
随着上台的人越来越多,那黑盘子却丝毫不曾有丝丝的反应。
聂小王爷一杯又一杯的参茶喝了下去,总算感觉自己缓过来不少。
这个时候,他的脑子也冷静了下来,盯着上台的人,就跟狼盯着生肉一样。
他已经下定了决心,降灾神物他势在必得。
哪怕自己不能结契亲自拥有,他也会盯上那个能够结契的人。
一旦看到哪个人结契成功了,他就连人带神物一并掳获到手也就是了。
有什么难的呢?
他有权有势,拉拢个江湖草莽再简单不过。
打好了小算盘,聂小王爷眼中的阴鸷也平复和缓了几分。
然而等到最后一人上台,也没人能够成功与神物结契。
这就尴尬了。
这其中,颜华和颜煜也都上台了。
两人都是随意的往圆盘上滴了血。
圆盘就像是在进餐,所以并没有什么反应。
哪怕是颜煜。
只要他不主动性的要启动它,喂给它血喝,它只会觉得高兴,吸收他的血液速度比吸收别人的更快,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这点小异常,只要不是站在黑盘边上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这么一场盛会,举办得隆重张扬,却不想会以这么不尽人意的结果落幕。
降灾神物的归处又被热议了一番,最后以聂小王爷的强势,和他冠冕堂皇的借口,归了他所有。
“这降灾神物本就是小王牺牲良多所得,你们有什么资格跟小王争夺归属权?”
“再则,既然武林中无人能与之结契,那就应该由小王将其带回京中,由皇家举办结契盛典,广招天下名士前往,总归比让它埋没在此更稳妥,不是吗?”
聂小王爷的理由站得住脚,借口也找的相当充分。
一时间,侠义之士们身背“正义”大旗,反被正义两字强摁头,没办法跟聂小王爷胡搅蛮缠下去。
如此盛会就此了结,聂小王爷担心夜长梦多,散会之后,当即带人离去。
有大军随扈,那些还有些许心思的人,也不得不摁下这个念头,争取再从子侄中寻得好苗子,等着聂小王爷的好消息,再去京中试上一试。
有着此等想法的,还有颜盟主。
他本以为颜汐能够不费吹灰之力拿下降灾神物。
为此,他不惜牺牲了唯一仅有的大还丹给她续命。
当初的他有多笃定这个女儿可以结契,肯在她的身上下了血本,如今他就有多后悔。
后悔自己压下了厚注的得不偿失。
散会之后,看着因为失血过多脸色苍白的颜汐,颜景山恨不能一掌下去,直接劈碎她的头盖骨。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枉费为父的拳拳爱护之意!”
颜景山不顾颜汐更加惨白的脸色,气哄哄的转身摔门而去。
颜汐险些咬破了嘴唇,眼泪在眼圈内转个不停,却被她强行忍住,没有低落。
那倔强的样子在她身上是很少见的。
以往的她哪里会让自己受得一丝委屈?
哪怕是那个私生女回来时,她看似被欺负,实则全都暗地里还了回去。
最终她同哥哥一起,不是也将那个扫把星赶出了家门?
可此时此刻,那个肆意娇纵的她,却不想一直疼爱自己的爹爹,那个可以眼都不眨把大还丹喂给她的父亲,竟会如此对她。
她,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颜汐这个时候才发觉哥哥还没有回来。
哥哥到底去哪儿了?
她跟哥哥还从来没有分离过这么久。
颜汐的难过被担忧取代,可惜现在的她奄奄一息的连站起来都做不到了。
她想要去找哥哥,却只能眼巴巴的看着空荡荡的房间。
“哥哥,你到底去了哪儿?”
另一边,颜华带着颜煜也没继续呆在抱剑山庄。
她跟季玄羽简单话别,就带着颜煜离开了。
季玄羽心有不舍,但也知道自己不能一直依赖着颜姐姐。
他们都有各自要走的路,颜姐姐并非她的谁,不该为她的后半生负责到底。
她已经欠了颜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