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意味深长地继续追问道,“如果是这样呢?”
布桐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我不愿意,他们两个都是比我的生命还要重要的人,我谁都不会放弃。”
“果然如布小姐命格里所示,您这一生,注定以感情为重,成在感情,也败在感情。”
“神医,我怎么越来越听不懂您的话啊?”张妈紧张地问道,“您就告诉我,究竟要怎么做,才能让我们家小姐逢凶化吉啊?”
“我说的感情,不止是爱情,也有亲情,而这两者,都是布小姐最为看重的,又不能为其中一个放弃另一个,想要护住两者,必将以同等的代价去换取。”
布桐听得一头雾水,但也没放在心上,“或许吧,想要得到最好,必先承受最痛,这个道理我懂。”
老者微笑道,“布小姐心胸开阔,身上又有老首长的气场,自然能熬过一切苦难,我只是想提醒布小姐,无论是过往的至亲离世亦或是背叛,都不是我刚刚所说的代价,布小姐即将迎来生命中最难的两个劫,而且还是接踵而至,还望您能坚强面对。”
张妈默默流着泪,害怕得说不出话来。
布桐虽然不信玄学之说,但还是礼貌颔首,“多谢提点。”
“那我就不叨扰了,”老者站起身,“布小姐,有缘再见。”
布桐起身相送,“您慢走。”
“布桐,那我们先走了,我改天再带亮亮来玩。”亮亮妈妈告别道。
“嗯,拜拜。”
“拜。”
送走了两个人,布桐在张妈的身旁坐了下来,柔声安慰道,“我就说不让看吧,你非让我答应,现在又哭成这样,这些话怎么能信呢?如果这都能信,每个人一出生就请人开算个命,命好的留下,命不好的是不是就不用养大了?张妈,这都什么年代了,你怎么还这么迷信。”
“小姐,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有些东西就是容不得你不相信的,这可怎么办才好啊……”
布桐无奈地摇了摇头,“反正我不相信这些说法,人定胜天,我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好了。”
张妈没再多说什么,眼泪却流得更凶了。
……
门外,两个人刚要上车离开,身后突然有一个声音叫住了他们,“请等一下。”
唐诗踩着高跟鞋走了过来,“神医,我有点问题想要请教您。”
“但说无妨。”
“您刚刚说,桐桐遭受了至亲的离世和背叛,对吗?”
老者道,“你不为自己问,而是帮布小姐问?”
“我不重要,我只关心桐桐。”
老者笑了笑,“你是来跟我求证的吧?没错,至亲为父母,如果老朽没有算错的话,布小姐的二者,一个离世,一个背叛。”
唐诗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布爸爸的去世众所周知,可是江咏仪没死的事情,却没有公开,也就是说,他真的算得很准。
唐诗敛了敛思绪,道,“桐桐不相信您的话,我信,所以我想请问一下,有什么办法能帮桐桐化解您说的劫难吗?”
“有,但是布小姐做不到。”
“是什么办法?”
“断、舍、离。”
“断舍离?”唐诗拧眉,“针对什么?”
“她的挚爱,只可惜,她做不到,所以无法化解,只能承受。”
“会影响她的健康吗?”
“不会,布小姐的生命线极清晰绵长,健康无忧。”
唐诗暗暗松了半口气,“也就是说,她的身体无大碍,有的只是情感上的波折?她的挚爱……难道是暗指她的丈夫?”
“姑娘,天机不是我可以完全参透的,如果可以参透,我刚刚就会跟布小姐言明,布小姐生性良善,会有福报,我也会为她祈福的,”老者点了一下头,“告辞。”
“您慢走。”
彼时,厉景琛还没下班,就接到了吴妈打来的电话。
他看了看来电,立刻紧张地接起,“是不是太太头疼了?”
“先生,没有,太太一切安好,可是刚刚亮亮的妈妈带了一个江湖郎中来,给太太算了一卦,说……”吴妈把事情经过详细讲了一遍。
厉景琛听完,不满地开口道,“荒唐,以后不许让这些江湖术士进星月湾。”
“先生,看那个人的样子,不像是来骗钱的,他临走的时候,太太让我给钱了,但是他没收。”
“那也不许放进来,不过布桐从不信这些,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
吴妈道,“是,对不起先生,下次不会了。”
“嗯,”厉景琛想了想,出声道,“叫太太去床上躺着休息,再让医生去检查一下她的头,我一会儿就回去陪她。”
“哎,我马上去。”
……
帝都郊区,高高筑起的灰色城墙和铁栅栏,围成了一处看管最严守的监狱。
这里关押的都是一些徒刑极长乃至终生监禁的重型犯,狱管管理严格,同时也不把他们当人看。
这里是另一个世界,黑暗、阴冷、、丑陋、残暴,人性的所有阴暗面,在这里暴露无遗。
暗无天日的牢房内,只有一个电脑大小的天窗,打进一点亮光。
厉思源躺在简陋的单人床上,刚挨了一顿毒打和羞辱,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疼痛。
他曾经无数次地想过去死,也真的实践过,可每一次都会被狱警及时发现抢救回来,像是故意不让他死掉一般。
然后那些人就会对他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