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了,”布桐点点头,脸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笑意,“是我们的教育观背道而驰了,你希望争争跟你一样,成为一个高高在上的强者,而我,只是希望他可以当一个快乐的普通人。”
男人摸了摸女孩的脸,“老婆,将来我们有了女儿,我不会这么要求她的,她只需要当一个快乐的小公主,被我捧在手心里宠着,可是儿子不一样,男人必须要有所作为。”
布桐并不赞同他的观点,“爷爷常说,高处不胜寒,所以我所认为的有所作为,是有一颗坚韧善良的心,做人外圆内方,无愧于天地,而不是非要追名逐利。”
男人的声音紧绷了起来,“可是这个世界上有一小部分人,是注定无法平庸的,如果不能站在食物链的最顶层,就会被人踩死。”
“我知道有些人必须很努力往上爬才能活下去,但是我相信,争争不会是你说的那一小部分人,因为我们可以给他一个健康良好的成长环境,只要他可以快乐地长大,长大之后能有一份可以养活自己的工作,平安地渡过一生,就很好。”
厉景琛轻叹了一口气,“老婆,你说的很有道理,可是这件事情,你听我的好不好?”
布桐的呼吸乱了几分,她承认,厉景琛向来很让着她,基本上大事小青都会顺了她的意思。
可这次,她说的明明就没有错,他居然坚持自己的那套歪理?
布桐推开了他的手,气鼓鼓的道,“争争也是你的孩子,当然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
男人笑着转过了鼓得像河豚似的小脸,“老婆,生气了?”
“没生气。”
“都这样了还说没生气,嗯?”
布桐拍开他的手,站起身往床上走去,“我承认你很能干,别人都说,你像是这个帝都的无冕之王,男人都羡慕你,女人都想嫁给你,很多人都敬你怕你,可是当所有人都怕你的时候,你还能有朋友吗?你快乐吗?我不希望争争长大了跟你一样孤独。”
厉景琛起身跟了上去,“鲁迅先生说过,牛羊才成群结队,猛兽总是独行。”
布桐刚走到床边,闻言,倏地停下脚步,转过神看着身后的男人,“如果可以,我宁愿我的孩子当温和的牛羊,也不要他当凶狠的猛兽,所以你不要因为自己独行惯了,就把自己的意愿强加到争争身上,换句话说,争争长大了如果真的跟你一样,那是不是还得摧毁你的unusual集团,毁掉这个家才算合格!”
“布桐!”男人的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薄唇渐渐紧抿成了一条直线,“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嗯?”
“我懒得理你!”布桐气得脸都红了,转身掀开被子,躺下身,把自己蒙住。
厉景琛看着高高隆起的被子,静站了许久,才压下胸口的起伏,转身走向了浴室。
……
布桐快要气死了。
昨天晚上跟厉景琛一句话都没有再说,那男人洗完澡躺下还跟她抢被子,害得她大半夜才睡着,早上又得早起送严争上学,一整天都在打瞌睡。
“桐桐,你怎么了?昨晚没睡好啊?是不是厉景琛又……”唐诗气不打一处来,“他就不知道节制一点吗?看把你累成什么样了!”
布桐白了她一眼,“诗爷,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没有,我跟厉景琛吵架了。”
“噗!吵架?你和厉景琛?”唐诗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你们两个如胶似漆的,会吵架?”
“怎么就不会吵架了?吵得还可凶了呢,他快把我气死了。”
“那我可得好好听听,厉景琛都能把我们家布小桐的三观带歪,这次怎么这么没本事,惹布小桐生气了啊?”
布桐把事情经过详细说了一遍,越想越来气,“诗爷,你评评理,我说的到底有没有错?”
唐诗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爷爷对晚辈的期许从来就不是争名逐利,你的教育观跟爷爷一样,自然没错。”
布桐总算找到同盟了,趁机吐槽道,“可是厉景琛不这么想,他觉得争争将来就应该跟他一样,高高在上让所有人仰望他。”
“怎么说呢,你也不能说厉景琛的想法是错的,男人跟女人不一样,男人比女人更享受成功的感觉,他这样要求争争,也是情理之中的,不算错。”
布桐差点怀疑自己的耳朵出毛病了,“诗爷,我没听错吧?你这是……在帮厉景琛说话?”
唐诗“切”了一声,“谁帮他说话了,我只是就事论事,不过桐桐,关于争争的事情,我觉得你还是以厉景琛的意见为主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对争争没存着望子成龙的心思呢,要是换作在古代的后宫,争争不是你的亲儿子,你这就是在阻挡他继承皇位的路,好给自己将来的孩子铺路呢。”
“哇,诗爷,你最近宫斗戏看多了吗?”布桐笑得眉眼弯弯,“不过话说回来,我如果活在宫斗戏里,应该活不过三集吧?”
“布小桐,你好没有自知之明啊,你不是活不过三集,你是活不过片头曲好不好……”
“你敢笑话我,信不信我让宋迟再也不理你?”
唐诗闻言,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起来。
“怎么了?”布桐急忙捂住嘴,“抱歉,我说错话了?还是戳到你了?”
唐诗扯了扯嘴角,“桐桐,没事,你别乱想。”
布桐歪着脑袋想了想,如实道,“可是我觉得很奇怪啊,之前我们在国外的这一个多月,按理说你跟宋迟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