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桐颔首,“谢谢。”
叶文齐叹了口气,“叶燃,走吧。”
“布桐,那我们先走了,再见。”
叶燃依依不舍地告别。
“再见。”
布桐目送他们离开,这才回了屋,看见夏晴正在给唐老爷子量血压。
“外公,”布桐急忙跑上前,“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事,年纪大了,血压容易不稳定,过会儿就好了。”
唐老爷子强挤出笑容道。
布桐瞬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错了,“是我不该把人带来,揭你们的伤疤的。”
“桐桐,这怎么能怪你呢?
我一直想找到诗诗的亲生父亲,问问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一清二楚了,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了。”
唐老爷子难过地闭了闭眼,“其实也该怪我,当年如果多关注颖涵在学校里的情况,或许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了” “外公,您别了,”唐诗顺着他的胸口,“我扶您回去吃降压『药』吧。”
“好,咱们先回去吧。”
布桐看着唐老爷子和唐老夫人悲赡背影,沮丧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爷爷,现在该怎么办?”
布老爷子道,“没什么怎么办,你没看爷爷刚刚全程一句话都没吗?
真相是残忍的,但是只有把这个伤疤揭开,把里面残存着的淤血放干净,伤口才有机会愈合。”
布桐不懂,“可是这种伤口,怎么可能愈合得了?”
“那爷爷问你,如果你做了个手术,医生把手术刀留在你的身体里直接缝合了伤口,你会疼吗?”
“当然,不仅疼,还会死。”
“是啊,所以现在只有重新扒开伤口,把手术刀取出来,才能解决问题,等将来你的伤口痊愈了,就不会疼了,只会留下一个淡淡的疤,可是当你看见这个疤的时候,还是会想起当初有多疼的,只是这种疼,是在心里,而不是你的伤口上了。
诗诗的父亲出现了,当年的前因后果也明了了,就相当于是把手术刀拿出来了,诗诗想起妈妈的时候,还是会难过,但是最起码,不会稀里糊涂地难过了,无论是她的外公外婆,还是她自己,都需要面对和接受这个真相,然后一点点放下。”
布桐点点头,“也是,如果连唐妈妈当初的经历都不知道,他们的确会一直想着这件事,一辈子都无法释怀。”
“所以这件事情,就算是我们,也没办法劝的,有些伤痛,只能自己承受和背负,别人爱莫能助。”
“我知道了爷爷,好在现在诗爷怀孕了,孩子会给她和外公外婆带来安慰,西临也在她身边呢,她不会有事的。”
“是啊,孩子也是她母亲生命的延续,多少能抚平一些诗诗心里的伤痛。”
“爷爷得对。”
布老爷子清了清嗓子,转移了话题,“现在就剩咱爷俩了,咱们来算算别的帐吧。”
布桐:“” “爷爷,我好像没做错什么事吧?”
“你还好意思不承认?”
布老爷子哼了一声,“钱进都一五一十跟我汇报了,在岛上的时候,景琛被感染了病毒,那么危险的情况下,你怎么能跑过去呢?
万一你也被传染了怎么办?”
布桐蹙眉,“爷爷,您的意思是,要我扔下丈夫不管,留在安全区域内,眼睁睁看着他一个人孤零零面对绝境吗?”
“爷爷不是这个意思”布老爷子无奈的道,“你们两个人,现在怎么都变得这么不顾大局了?
你出事的时候,他要跟你一起死,他有事的时候,你也不顾一切陪着,有没有替家里的孩子想过?”
布桐起身来到布老爷子身旁坐下,搂着他的手臂,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爷爷,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您难道还没看明白吗?
我和景琛,谁都离不开对方,以前是,现在也是,一直都是。”
“好,爷爷不过你,所以以后你们两个别想离开爷爷的视线范围之内,我要好好看着你们两个。”
布桐笑得眉眼弯弯,“行,都听爷爷的,但是现在您可不能看着我了,刚刚知新哭了,我上去看看他。”
“去吧。”
布桐刚站起身,突然想到了什么,又道,“对了爷爷,我已经跟家里的人了,以后称呼温故知新的时候,不要叫三少爷四少爷了。”
“为什么?”
布老爷子好奇,“这么叫不是正常的吗?”
“不正常,亮亮是咱们家的一员,他比争争大半岁,排行老大,所以每个饶顺序都得往后推了,温故是老四,知新是老五,但是大家叫顺口了,很难改过来,所以我让大家以后直接叫他们的名字。”
“你不我倒是没在意这个细节,桐桐考虑得很周到。”
“才没有,要是真周到,也不会现在才想起来了。”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要抚养教育这么多孩子不容易,爷爷以你为荣。”
布桐歪了歪脑袋,“哇,爷爷,您是景琛派来的卧底吗?
当家庭主『妇』也能以我为荣,您该不会是故意给我戴高帽吧?”
“刚夸你两句就开始没正形了,果然是被景琛宠坏了,赶紧去把我的心肝带下来看看,刚刚诗诗那一吼真的吓到他了。”
“好,我这就去。”
布桐上楼陪温故知新,顺便把刚刚发生的事情打电话告诉了厉景琛。
厉景琛听完并没有任何意外,“我知道叶文齐和叶燃来帝都了,之前让沈彦关注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