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霞瑰丽,浅浅的月牙浮现在天空。
两人带的干粮虽还剩些,不过早吃厌了,这几日靠风不易特制的补充能量药物来解决食物问题。
叶翎驾船,南宫珩枕着手臂,慵懒地躺着休息,神似晚晚的布娃娃趴在他胸口。
“小叶子,讲个故事。”南宫珩撒娇。
叶翎站在船头,迎着晚霞,轻笑一声,“从前,有一只小鸭子。”
南宫珩眨了眨眼。叶翎以前经常讲一些可爱的睡前小故事给孩子们,这个开头就好有趣的样子。
“小鸭子踩到泥以后跑得飞快,然后就睡着了。”叶翎笑着说。
南宫珩好奇脸,“睡着了?之后呢?”
叶翎摇头,“没了。”
南宫珩一愣,叶翎回头,笑语嫣然,“故事的名字叫,泥,快,睡,鸭。”
你快睡呀……南宫珩抱着“晚晚”,乐不可支,“小叶子你真可爱!”
“别笑了,快睡觉吧,等醒了换我。”叶翎话落回头,这几日见到的岛屿越来越多,有些已有人居住,她预感目的地快到了。
南宫珩的笑声突然停了,叶翎以为他要好好睡觉,结果下一刻,船晃了一下,叶翎再回头,就见南宫珩站了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的右手。
“怎么了?”叶翎神色一变,转身快步走过来。
南宫珩脸色煞白,微微颤抖的手心,缓缓地绽放开一朵血色妖花……
当初风不易选中宋清羽来做寻踪蛊的“小白鼠”,取宋清羽心头血养的蛊,被下在南宫珩身上。
风不易让南宫珩选个位置,哪里都行。
南宫珩说他的身体是属于叶翎的,让叶翎定。
叶翎当时笑着说:“我看,手心最好,这样阿珩就可以把清羽捧在手心了。”
苏棠说叶翎神经病,蒙婧却说好可爱。
在得知宋清羽被带走后,南宫珩和叶翎之所以不慌不乱,保持距离追过来,原因如南宫珩前日所言,他手心的寻踪蛊只要好好的,就证明宋清羽安然无恙。
而寻踪蛊突然死灭,意味着什么……
叶翎心中一沉,握住南宫珩的手,“小风风第一次做,或许他说得不准。”
“蛊是下在我身上的,对他而言,只要活着,本该无解。”南宫珩声音低沉,死死地盯着自己的手心。
“人外有人,事无绝对。”叶翎用袖子把南宫珩手心的血擦干净,上前抱住他,轻轻拍了拍,“我们加快速度去追,清羽不会有事的!”
话落,叶翎放开南宫珩,转身的同时,深吸一口气,小船如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她此时心绪也有些乱,只能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
南宫珩呆呆地站在那里,许久许久都没有动。
直到半夜,南宫珩抬起已麻木的脚,闭上眼睛又睁开,一言不发,跟叶翎一起驾船,继续往东而行。
但如今,他们已失去寻踪蛊的指引,能否找到宋清羽,以及宋清羽是否还活着,都是个未知数……
翌日,天色将明,南宫珩和叶翎远远地看到了倾覆在海上的大船。
两人直觉,这就是上官箬派来的船,真的出事了!
南宫珩驾船快速靠近,叶翎微叹一声,“阿珩,清羽没有得罪谁,若有人对他动手,让他活着才有价值。”
“我知道。”南宫珩面色已平静下来,但幽暗的眼眸没了往日的笑意。
大船歪着倒过来,浮在海上,附近还漂着不少杂物,不见活人,不见尸体。
前两日才经历过一次狂风暴雨,但南宫珩和叶翎的小船都没事,他们不认为这艘未见明显损坏的大船抵挡不住那夜的风雨。
不是天灾,是人为。
最大嫌疑自然是上官箬。若宋清羽并非蛊王体之事暴露,的确有些危险。但他的身份,他与南宫珩的关系,对他又是一种保护。
如叶翎所言,只要不是碰上疯子,出了意外,不该有人对宋清羽下毒手。
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前方是他们未知的地域,若真碰上个疯子呢?
两人在大船附近转了几圈,没有找到有价值的线索,继续往东而行。
而与此同时,洛蘅已见到了她的母亲上官箬。
上官箬面色不虞,洛蘅屈膝跪下,垂头沉声说:“娘,女儿无能,本已得手,却又让宋清羽被人劫掠。”
“不是你无能。”上官箬微微摇头。
洛蘅抬头,神色不解。从小到大,上官箬都不允许她犯错,再小的错误都会受到严厉惩罚,为何这次……
“我知道是谁做的。”上官箬接着说。
洛蘅愣了一下,“难道不是南宫珩追过来吗?”
上官箬轻哼,“若真是他追上来,你认为他会放过你吗?”
洛蘅神色一僵,微微摇头。南宫珩和她都是上官箬亲生的孩子,但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连南宫珩的挚友宋清羽都说,上官箬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而这直接代表着南宫珩对上官箬这个生母的态度。
至于洛蘅被南宫珩当做妹妹的可能,完全不存在,对此她有自知之明。
“若不是南宫珩,还会有谁?”洛蘅疑惑。
“端木尹。”上官箬缓缓地说了三个字。
洛蘅蹙眉,“国师?他为何要抓宋清羽?他们应该毫无瓜葛。”
“那人,我一直都看不透。”上官箬面色微沉,“他总给我一种洞悉一切的感觉。”
“如今怎么办?”洛蘅问,“我们必须把宋清羽找回来!”
“你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