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泽瘫软在地上,闭目不言。
被南宫珩和叶翎坑不是一次两次,这次绝对又是他们的手笔。但楚明泽已冷静下来,虽然局面崩坏,但他没有性命之忧,得好好想想,如何翻身。
虞璘端坐一旁,眸光阴鸷。
虞丕侍立身后,出言询问:“家主,用刑吗?”
虞璘微微摇头:“他是虞家唯一的转生蛊种,不可用刑。”楚明泽需要身体好,才能源源不断地为虞家提供蛊血。折磨他,导致伤重虚弱,或下毒,都不可行。
楚明泽对此并不意外。
“但我知道,你不会真的寻死。就算你给自己找了宿主。因为换个身子,你也将失去蛊种。”虞璘这是对楚明泽说的。
事实确是如此。不过虞璘并不知道,蛊王已出,楚明泽并不是唯一。
“说,上官尧上官夜都是何人?不交代的话……我不会折磨你,但你的内力留着无用了。”虞璘冷哼了一声。
楚明泽闭着眼睛一动不动,没有任何情绪外露,但心中在骂人。换了年廷勋的身体,他原本的实力大打折扣,再努力,也不可能一蹴而就。若是再被废了武功……就算得到自由,他还能做什么?
但,出卖南宫珩很简单,楚明泽考虑要不要这样做,唯一的因素是,这对他有什么好处?真把南宫珩招来,好像更麻烦。
楚明泽唇角勾起一抹冷邪的弧度,睫毛微颤,睁开眼睛:“扶我起来。”
虞丕接虞璘眼神示意,上前,粗鲁地把楚明泽拽起来,甩在椅子上。
楚明泽有气无力地说:“上官夜和上官尧都是秦徵的儿子,一个叫秦夜,一个叫秦尧。我早认识他们,因为秦徵那些年就生活在我的故乡。若我跟是他们一伙的,如烟给家主的那张纸,根本不可能会出现,他们会掩护我,而不是陷害我。”
虞璘眸光微眯:“你接着说。”
“我们是宿敌。”楚明泽低声说,“原因是,虞天那贱妇当年在试验转生蛊的时候,选中了秦徵的一个儿子,就是秦尧。画像上那个比女人还美的人,本是秦尧同年同月同日生的挚友,结果秦尧重生在那人身体里。因此,他长得一点也不像秦徵。”
虞璘蹙眉:“你画的另外一幅画像,就是秦夜?”
“不,少主抓错的那个人,不过是他们兄弟的属下。秦夜是真正对少主下毒手的人,一直躲在暗处。”楚明泽说,“我跟他们最大的仇怨就是,秦尧和他的好友,被迫成为虞天养转生蛊的试验品,一个重生,一个死去,而我,是那个亲自动手的人。”
“你跟虞天不是师徒?”虞璘冷声问。
楚明泽摇头又点头:“不是,但也算是。我本是她的傀儡之一,后来控制她,并强迫她教我医毒。”
“秦夜,秦尧,他们为何要杀炜儿?”虞璘面色阴沉。
楚明泽似笑非笑:“还能为什么?他们冲着如烟来的,杀了少主,设计栽赃到秦华菲身上,挑拨如烟和虞家的关系,然后,借刀杀人。”
“你为何刻意隐瞒?”虞璘厉声问。
“为了自保而已。这本来就是秦国的事,跟虞家没有关系。少主完全是遭了无妄之灾,说他是被秦华菲害死的,没有错。我只是想到虞家学蛊术,并不想再招惹秦夜那伙人。我不清楚他们躲在何处,有多少人,只是想提醒家主,反正少主还活着,虞家根本没有必要掺和接下来的事。”楚明泽说。
“可笑!你是想说,虞家斗不过秦徵的儿子吗?”虞璘面露轻嘲。
楚明泽微微点头:“秦夜是虞澍的徒弟,我会的,他也会,且他对虞家的了解并不少。我一直躲着,就是因为,一旦暴露在他们面前,不会有好下场。蛊种,谁都想要。”
虞璘神色一变再变:“虞澍的徒弟?好,真好,好极了!”
“家主,我建议,我们接下来隔岸观火最好。那个秦夜真的很危险。我没必要说谎,因为我已暴露,否则他不会如此刻意栽赃陷害我。如今我只能求虞家庇护,一旦落入他们手中……”楚明泽苦笑,“要么死,要么生不如死罢了。”
“你是真的识时务,但你就没想过,秦徵父子灭了如烟,夺了秦国大权之后,会做什么吗?”虞璘面沉如水。
楚明泽眸光微凝,沉默片刻之后说:“我猜他们会去虞家,但我认为,对付那种人,防守最好。现下真不是出手的好时机。至少我没看出来,如烟母女对我们有任何价值。”
“说来说去,你不过就是想自保,不想冒险罢了。”虞璘冷哼了一声,“不过,秦夜是叛徒虞澍的徒弟,杀害我的儿子,这种祸患,必须死!隔岸观火,不过是助长他的气焰!你现在应该做的是,凭借你对他的了解,跟我们合作,除掉他!”
楚明泽皱眉:“我们在明处,他在暗处,人都找不到,能做什么?”
虞璘看着楚明泽,缓缓冷笑。
楚明泽神色一变:“家主想做什么?”
“很简单,你已经猜到了不是么?”虞璘轻哼,“既然秦夜设计陷害你,看来你们真是仇敌,怪不得你不敢一个人出门。如此,倒也简单!他想躲在暗处继续装神弄鬼,我就放出一个诱饵,引他现形!”
楚明泽眼底闪过一丝惊惶,连连摇头:“家主请三思!若是放我出去引诱秦夜,最后会得不偿失的!”
“看来,你真的很怕秦夜。”虞璘摇头,“他一个只敢躲在暗处作祟的小儿,能翻了天吗?他喜欢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