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国红岩城,英天驿馆。
“师兄!爹这样怎么办啊?再拿不到解药,爹就没命了!”袁飞燕坐在床边,握着袁蓟的手,心急如焚。手有温度,但人昏迷着,无法动弹,跟活死人无异。楚明泽所言,三日的命,已经过去近两日了。
英言修依旧一身宽大紫袍,披着长长的头发,坐在桌边,修长的手指轻轻叩着桌面,正在思考。
“求求师兄,快救救我爹吧!”袁飞燕拔高了声音。
英言修眸中闪过一丝不耐,起身甩袖离开了。
“师兄!师兄!”袁飞燕追出来,已不见了英言修的身影。
跺了跺脚,袁飞燕拿了自己剑,冲去墨云驿馆。
当然,袁飞燕没有直接去找如今在她眼中是个剧毒之人的楚明泽,而是去找了她的师伯贺凛。
“师伯!墨锦夜毒害我爹,你不能不管啊!”袁飞燕一来就是一通吼。
贺凛老神在在地端坐喝茶,抬眼看了看急得像是热锅蚂蚁的袁飞燕,呵呵一笑:“飞燕啊,这事儿,可怪不得我们墨云太子。谁让你爹的好徒儿那么输不起,竟然对一个无辜稚儿下手?真是……嗬,太子最是在意小小姐,惹了他震怒,我也没有办法。”
“师伯!你怎么能这么说?分明是墨锦夜技不如人,比武的时候给师兄下毒,胜之不武!要说有错,也是他错在先!师兄根本没对他女儿怎么样,现在不是好好的?可我爹被他毒得成了活死人!就快没命了!”袁飞燕一脸怒意。
贺凛放下茶杯,轻轻摇头:“真是可笑。你们有什么证据说我墨云太子比武下毒?自己的问题,丢了脸,非要找个这么滑稽的借口!小小姐没事,那是她的福气,不代表你们没有错。飞燕侄女,你这可不讲理啊!”
“我爹是你师弟!你这是要见死不救吗?”袁飞燕面色微微有些扭曲。
贺凛轻哼了一声:“他是我师弟没错,但各为其主。去年若不是我保你,你已经死在墨云皇宫了。你们不能总这样让我为难,我的主子姓墨,不姓英。奉劝你,别在我这儿浪费时间,解铃还须系铃人,谁惹的事,让谁来。说不定你那情郎好好对着我墨云太子跪下认错,还能救你爹一命!”
“你!做梦!我师兄怎么可能对墨锦夜下跪!”袁飞燕厉声说。
贺凛轻嗤:“真以为我不知道,当时在英天驿馆,发生了什么?你到如今还在心疼维护英言修?呵呵,真是你爹的好女儿,你爹这样,说到底,就是他害的!”
袁飞燕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好说歹说,贺凛始终不为所动,她只能跑回英天国驿馆,找到英言修,立刻就跪下了。
“师兄,求你,救救我爹吧!我爹素来把你当亲儿子看待的!还有逍遥门师尊最重要的传承,我爹早就定了带你去!如果我爹死了,你就见不到师尊!那传承定是会落到贺凛的徒弟墨锦夜头上,到时候,师兄再也不会是他的对手了!”袁飞燕沉声说。
英言修这次没有呵斥袁飞燕,因为他在犹豫要不要为了救袁蓟去求楚明泽,唯一的原因,就是袁飞燕口中所言的,逍遥门师尊传承,那是他一直想要的,只有袁蓟活着,他才有望得到。
是夜,楚明泽接到禀报,英言修来访。
“何事?”楚明泽神色淡漠。
“墨兄,前日的事,多有得罪。都是墨蔚那贱人胡言乱语,才导致我们之间生出点误会。一点薄礼,不成敬意,给小侄女压压惊。”英言修笑着,把一个精致的礼盒推到了楚明泽面前。
楚明泽看了一眼,并没有碰:“英言修,你是在求我吗?”
英言修笑意加深:“可以这么算。”
“为了逍遥门的师尊传承?”楚明泽问。显然,有些内情,贺凛跟楚明泽讲过。
英言修轻轻颔首,没有否认:“是。”
“这是解药。”楚明泽拿出一个药瓶,放在英言修面前。
英言修很意外:“墨兄突然这么好说话,我有点不太习惯啊!”
“解药服下,你师父会活着,但余生功力尽失,四肢瘫痪。”楚明泽神色淡淡地说,“这是给你们的警告。我想,这个结果,你没什么意见吧?”
“墨兄有点太狠了吧?”英言修笑意不达眼底。
“我说过,比武我没有给你下毒,是你先惹我的。”楚明泽冷冷地说。
英言修拿出一块帕子,包住那个药瓶,拿在手中,对着楚明泽笑笑:“跟墨兄打交道,我都怕了。”
“礼我收了,请回吧!”楚明泽话落,起身进了内室。
英言修看着手中那个小小的药瓶,眼底闪过一道幽光,用帕子包好,起身离开。
回到英天驿馆,天色已晚,袁飞燕还在袁蓟床前守着。
见英言修出现,袁飞燕神色一喜:“师兄,怎么样?”
“让开。”英言修神色淡淡地说。
袁飞燕连忙起身让开,英言修过去,拿出那个药瓶,拔开塞子,掰开袁蓟的嘴,把里面淡绿色的液体倒入他口中。
“解药!我就知道,师兄出马,一定没问题的!”袁飞燕欣喜若狂。
给袁蓟服下解药后,英言修把那瓶子用帕子包着扔掉,再回来,袁蓟已经苏醒过来。
“师父!”英言修握住袁蓟的手。
“言……修……”袁蓟一下子又苍老许多,声音虚弱。
“爹,你醒啦!是墨锦夜那个贱人给你下的毒,师兄去求他,才要来的解药!”袁飞燕凑过来说。
英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