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祖奶奶冷冷道:“搅在这件事里的人,无论官面的还是绿林的还是如同秦老五那般的暴发户……老太太我给你们暂且坐镇,你们放手去干吧。予人一诺,便是千金。我这辈子算是栽在秦家他们哥俩的身上喽,一辈子竟给他们这种拉屎不擦屁股的东西干这些擦屁股的狗屁事了。”
柳松名道:“夫人,五爷……”
胡祖奶奶斜了柳松名一眼:“去吧,去吧,找你的主子吧。我知道你伺候不惯老太太我,我一个外室比不得他们秦家血亲。”说着话,胡祖奶奶看着我,露出了笑容,“去喊你姑奶奶,咱们开饭。大孙子,你还真别说,老太太我和你一直就有眼缘,估摸着老太太送你点绵薄之力就能省去你不少麻烦。”
我点头应诺,起身去喊姑奶奶。进到院里,我耸了耸肩,这一上午的经历,我仿佛是做了一场梦一般,大事、小事只要到了这位老太太嘴里,似乎都不叫事了。
岭南,即现在广东、广西、海南全境及越南红河三角洲一带。岭南北靠五岭,南临南海,西连云贵,东接福建,范围包括了今广东、海南、广西的大部分和越南北部,宋以后,越南北部才分离出去。所谓岭南“五岭”,是指越城岭、都庞岭、萌渚岭、骑田岭、大庾岭五座大山。
胡祖奶奶在饭后铺开了一张发黄的清末地图,告知我依古制越南北部红河三角洲一带也属于岭南地区,我此行极有可能要穿越国界线,偷渡至越南北部境内。
我能感受到这次谈话的沉重氛围,祖奶奶不断谆谆嘱咐,向我描述了她所知道的早年间岭南的风土人情。直至临惜别时,胡祖奶奶将几个瓶瓶罐罐交到柳松名的手上,向我们二人叮咛:“松名伴着大孙子此去岭南寻找那个地方,不说艰难万险,也必不能毫无坎坷。老太太我将这些个年下炼成的补气凝神的丹药拿给你们以防南北水土难调;再有就是些外敷内服的疗伤药,钻山入林的,蛇虫猛兽遇上了能躲就躲,万万要珍惜性命。北方家中有老太太我坐镇,南方之事全凭松名调动,能不涉险就让他人去做,一定要护着我大孙子一身周全。”
“我已经通知手下提前在南面预备,此行事关重大,松名定当不负所托。胡夫人保重身体,我这就带着小主子走了。”柳松名抱拳以礼,这就打算带着我离开了。
我低头一看还在发光的玉佩,将和氏璧残块从兜里取出,交给了陪着胡祖奶奶送行的姑奶奶:“祖奶奶,姑奶奶。玉佩既然是找到那个地方的关键,这和氏璧残块就不能我带着了。这玉佩无光自生光,让歹人见了只能徒增是非。”
姑奶奶接过和氏璧残块,握着我的手道:“听你祖奶奶的话,此行非你不可。秦五叔要你也去那里,肯定有他不得不让你去的理由。孩子,还是那句话,咱们自家人绝对做不出害你的事情。”
我叹了口气,道:“我也想明白了。”我想明白了,从我带上这个玉佩开始我就进了秦五爷布的局,他能死而复生、瞒天过海,我又仰仗他的安排苟活了两年多的好日子,那没得办法,我就算现在不去他也有办法逼着我去。明知道破不了这个局,斗不过别人设计好的命运,我那点抗争和蜉蝣撼树又有什么区别……
此次远行,我怀着一颗畏惧之心前往断然不行,那我只好当作是一次免费公差,去岭南旅游了。
自从从胡祖奶奶家出门,柳松名便紧跟在我身后,仍然不和我说话。直至出了东头杨村他才拦住我道:“少主留步。”我闻言停下脚步,见柳松名朝远处挥了挥手,便有一辆红褐色桑塔纳87从树荫处驶了出来。
车到了近前,我留心看了一眼司机——带着黑色墨镜,这面目陌生的很。
上了车,柳松名对那司机道:“叫人先把火车票买上,我和咱们少掌柜今晚便动身。”
司机侧头应了一声,掏出大哥大开始安排事宜,我这才发觉这司机竟然跟我还算是同乡。
我瞥了一眼柳松名,试探着问道:“柳大哥,你确定咱们能找到那个地方吗?”
柳松名比划了个“嘘”的手势,摇了摇头还是不答。车子渐行渐远,马上要上大路的时候,柳松名打开了车窗,口哨声从他嘴里发出,远处立时有一道金光从远及近,窜进了车内,被柳松名收进了挽袖里。重生星际之甜妞
我心中思索着是否对岭南有过片面的了解,不过思来想去,别说中国的最南端,就算是南方也是我这个北方人觉得极其神秘的地方。听说那边不下雪、每天都要下雨、太阳晒的每个人都很黑……在这个信息并不发达的时代,我忽然发现身边除了几个卖早点的、普通话蹩脚的南方人,我竟然对他们一无所知。
祖奶奶对我说的那一套如今肯定不怎么用得着,因为她每说一件事总要挂上“清末那会儿”,我好赖掐指一算,清末要是我祖奶奶就在岭南混过,再者她还得有能力行走江湖,那时候她怎么也要二十多岁,这么一算她老人家到现在也得有110多岁了,这还是保守地算了算。
祖奶奶所说的故事我不再多言,总结起来无非十多个字:民风彪悍、淳朴热情、精打细算、单则各自为盈,合则三人成虎。
我们这里原本就是个小城市,进了市区便离火车站不远了。不多会儿,车就到了地方。
柳松名看似睡得很熟,车刚一停下他便猛地睁开了眼。我原本打算叫他,被这一幕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