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小区街道长约一公里,几人从培训班下楼沿街边往东步行七八百米,在一栋旧商场后门拐弯转进。
苏杰和江黎川脸挂问号,不明白顾寒带他们去哪。
解决唱歌的问题到这来什么意思?
顾寒既没解释也没停步,径直一栋楼里,朝地下室走去。
地下室没有想象的阴暗,反而灯光明亮,不时还能看到有人进进出出。
“地下娱乐城?”
苏杰盯着刚出来的一个黄发青年低声道。
顾寒继续往里走,一分钟后停在一扇铁门前,朝苏杰和江黎川示意:“进来吧。”
说着双手推开铁门。
刚开一道缝隙,苏杰便听到里面传出躁动不安的声音。
“鼓声?贝斯……还有吉他声……”
江黎川惊喜得看了一眼顾寒,马上推门而入。
苏杰好似明白了什么,指着顾寒:“哦……你小子偷着干什么坏事了?”
“你的思维是不是只有坏事?干坏事还能少了你吗?快进来吧。”
说着一把拉过苏杰。
当二人走进屋,江黎川已经站在里面,像木头杵在中间一动不动。
而对面,有四人手持乐器正疯狂的弹奏着。
看顾寒带人进来,手拿吉他的长发男人,才沉声道:
“停。”
顾寒走到江黎川身边,对他说:“这几位认识吗?”
江黎川有些懵,他歪着脑袋琢磨半天:“有印象?但不记得长相了?”
其中一个留着莫西干发型的男人,板着臭脸怒吼道:“不记得我们?我可记得你,前几天吉他砸得还爽吗?”
说起砸吉他,这四人突然哈哈大笑。
江黎川恍然大悟一般,表情竟然有些惊恐,拉着顾寒就要跑:“老师,快走……”
刚跑两步,又感觉哪里不对,揪住顾寒问道:“老师,这……”
顾寒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到四人面前,用手指着长发弹吉他那位:“他叫巴鲁,原乐队主唱,现任吉他手。”
巴鲁甩动着长发朝江黎川点点头。
顾寒又指着莫西干发型这位:“他叫梁鹏,以前是吉他手,吉他被砸后,现任键盘。”
梁鹏马上解释:“要说清楚,不是咱没钱买吉他,主要是键盘没人,我才艺又多,咱得服从领导安排不是,哪有需求就到哪去。”
“就你贫气。”
说话的是鼓手,他头扎红布条,好似胖版的道明寺,举起鼓棒自己介绍:“
我叫田原野,二十九岁,我们几个最年轻的。不过……很快我就成第二最年轻的了。”
最后,所有人将视线移到一位沉默大叔的身上。他留着短胡,看样子比江黎川还闷,在所有人注视下才低声说道:
鱼龙符
“顾老师说,如果你们组成这支乐队,第一:可以免费教我们更多音乐创作上的问题。第二:大家一起去实现音乐梦想。梦想面前,什么时候都可以出发。”
“说好听点,咱是玩音乐的。其实咱狗屁不是,在酒吧里就是个卖唱的大喇叭。”
“如果我再不答应,我就真成了混蛋。”
巴鲁的情绪尤为激动,他握住江黎川的手,语重心长的说:
“答应我,一起在顾老师的领导下,将乐队做好,做成全世界最牛笔的乐队,好吗?”
江黎川看巴鲁脸都拧歪了,有点害怕,不过对方的真诚和刚才那一段诉说,确实感动了他。
又是顾老师。
默默付出了这么多。
他抓紧巴鲁的手,颤抖着声音说道:“好,做最牛笔的乐队。”
“牛笔,牛笔!”梁鹏连声大叫。
田原野也敲着鼓棒表示赞同,大风在沉闷中看了一眼,露出难得一笑。
“还挺感人的。”
苏杰嘀咕了一句。他打进门就没说过话,这些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听到现在,把他都听得要哭。
他捶了顾寒一拳:“顾老师真伟大,偷偷摸摸做了这么多事,得表扬表扬。”
顾寒看到苏杰一拍脑袋,不好意思的说道:“差点忘了介绍,这位是我的死党苏杰,以后是我培训班的合伙人。”
“什么合伙人,我是经纪人。”苏杰反驳道。
“咱又不是娱乐公司哪来的纪经人?”
“我就叫经纪人,这样显得特有面。”
顾寒拿他也是没办法,爱叫什么吧。他看向巴鲁问道:
“乐队名字想好了吗?”
巴鲁从兜里掏出一个小本本,掀开一页仔细念道:“沧浪、大国王、黑飞鸟,或者叫老中轻?”
苏杰摇摇头:“不好听,太土了。我觉得乐队起名除了个性以外,一定要有含义。”
顾寒也挠头,他想了两天没什么头绪。梁鹏、原野、大风听到起名脑袋就发胀,躲到一边喝饮料装没事人。
“我想到一个。”
江黎川从兜里掏出了一张叠的皱皱巴巴的纸壳,他小心的展开然后拿到顾寒面:“看看这个,我一直保留没扔。”
“这不是之前培训班的宣传单吗?”顾寒疑问道。
“还是免费一个月的那版。”上面好几条标语还都是苏杰想的呢。
江黎川眼神闪烁的望着顾寒,又看向巴鲁几人,神情激动道:
“我们来自辉煌艺术培训班,又是顾老师的学生,所以我觉得有个名字最合适。”
“辉煌乐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