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出了我的名字,江黎川。”
“不知道她从什么时候发现的我,还知道了我的名字?原因重要吗?起码那一刻我完全忽略了。更令人难以想象的还是第二天,我们开始一起上学,放学,就像从小到大的玩伴。”
“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根本说不清楚。即便路上我们并排行走,我也很少说话,但会偷偷看她一眼。“
”她偶尔会说渴了,我就跑出好远买一瓶饮料给她,那段日子真美好,如果永远这样就好了……“
”直到有天放学,学校门口那棵梧桐树下,周元出现了。”
提到周元时,江黎川脸色有些难看,脑门开始冒汗。
“周元就是今天在学校碰到的三七分头,隔壁三班的学生。听说家里有些钱,舅舅跟校领导还有些关系,总之很多同学不敢惹他。他这个人平时派头很大,每次出门身后都跟着几个小弟,他指着我的头警告我,让我离她远点。”
顾寒没有打断他的思绪,这种连贯讲自己的故事,对江黎川来说可不是任何时候都会有的。
江黎川沉默了几秒才说:“那天……我一反常态。我高声大喊,爱情是自由的,任何人都不能约束别人。”
“周元和他的狐朋狗友全在嘲笑我,对他们讲,挥挥手指便能将我打的遍体鳞伤。就在这个时候,她来了,身后还跟着班主任。周元不得已,骂骂咧咧的离开。但很多人知道,我惹了一个很大的麻烦。”
“那天我继续送她回家,到了小区门口她说周元一直纠缠她,知道找学校也没什么用,想转学离开这。我说,有我在,会保护你的,更不会让别人欺负你。她点点头慢慢走远,突然回头又跟我说:找到自己,希望你快乐。”
“一句很莫名其妙的话。“
”看她已经走远,想着第二天再问是什么意思。可第二天没有等到她,然后第三天,第四天才知道她已经转学了,听说……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
“算失恋吗?”
“还没开始就这样结束了。”
“其实我不明白,她当时为什么会跟我在一起?走后为什么没有跟我说?难道因为我无能?废物?因为周元霸道?还是因为什么?”
“我想不到原因。”
“……”
“时间过的很快,高三繁重的复习还在进行着,很快高考开始了。“
”很多同学都开始报志愿,选了他们心目中最理想的大学,而我却下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决定,报考音乐学院。”
“这并不奇怪。那是我儿时的梦想,小时候就幻想着站在舞台上拿着话筒唱歌,希望有一天能成为一名歌手。想起这些儿时的梦想时,我突然发现,她比我还了解我自己。那句找到自己,直到现在我才明白。”
“我一定要学音乐,一定要唱歌。”
“其实,报考音乐学院不单单是同学们不看好,自己的成绩确实不行,所以我打算找家培训班进修半年明年再考。”
江黎川并没有直接来到辉煌,而是先去了本市最大的北山培训。只是没想到,在那碰到了死对头周元。
江黎川看到他第一眼就知道麻烦来了。
果然,只用了半天,他便狼狈不堪的离开了北山。
失落的他,像流浪者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行走,背着吉他无处可去,回家….想想老江那张刻薄的脸……还是算了。云天非凡
由于道路非常窄,汽车不允许通过,顾寒的小三轮车轻松可以在里面穿行。
一边蹬顾寒也不停观望,好多年没来过了,这里变化真大。几乎每五米就会有一家饭馆,最关键家家不一样。
“小川,你看那家驴打滚不错吧,离着这么远都能闻到糯米香。还有那家吹糖人的,吹出的哪吒栩栩如生,几十年的老手艺。“
”快看快看,炸羊肉串,一串能有半斤肉,我小时候只吃过一次……”
江黎川感觉这哪里是让他找感觉,分明就是老师过来解馋的。
逛了半个小时,顾寒已经买了好几包吃的。他也不是贪嘴的人,只是看到这么多小时候才能吃的东西就不由控制的买了一些。二人找了个锁着门的店铺,坐在台阶上,边吃边聊。
几块点心下肚,顾寒问道:“老百姓的生活其实就是这么简单,怎么样有没有感觉?”
感觉?
能有什么感觉?
他不敢说,只能用祈求的眼神看着顾寒。
顾寒知道又白忙活,但他仍然不死心,把吉他又塞到小川怀里:“弹一首……散西人的歌。”
“我不会。”
“最近网上不是挺有名的吗?不会….那你唱首《雾都》。”
江黎川没办法,拿起吉他刚弹了一个音。
耳边仿佛打了一道响雷,只见一个胖大妈拿着钥匙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
“这里禁止卖唱,要饭离这远点。”
顾寒连还嘴的想法都没有,拉起江黎川,跳上小三轮扬长而去。
又转了几条街,顾寒两条腿酸胀无比,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太阳都落山了,怎么样呀小川,对哪处景象或者人文有感觉?”
看江黎川又进入木讷状态,顾寒解释道:“比如那些老房子的青砖?长茧磨刀的手艺人?卖炸糕的老伯哪怕是轰咱们的胖大妈,就没有一点点感觉?有没有想要表达的?”
江黎川摇摇头:“没有。”
顾寒又泄气了。
这比想象的还要难,莫非跟韩颜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