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话语里明着关心,却带了一丝幸灾乐祸,也不怪傅松态度冷漠。
“大伯,婶子,我们走得快,就先走了,等改日闲了再跟您们唠嗑。”
“好好好,去吧去吧,我们比不得你们年轻人腿上有劲儿,走得快。”
薛一梅、傅松两人告别了屯里人,经过一路疾行,很快就到了城门口。
门口的士兵也没咋检查二人,就让他们进了城。
到了城里,薛一梅紧走几步,气喘吁吁的追上了傅松,扬声问道:“我去东泉盛酒楼卖鱼去,顺便和他们约一下下次教他们做豆腐的步骤,你是跟着我去酒楼,还是先去找张大哥他们?”
傅松这才想起,自己当初看见薛一梅时,可不就是从东泉盛酒楼那条街上出来的?原来是卖鱼去了。
只是傅松听了薛一梅的话,看了她一眼,见她因为急着赶路,额头已经渗出了汗珠,脸也冻得通红,有些心疼的答非所问:“累了吧?”
“??????啊?不累!”薛一梅没想到傅松会这么说,见他说完有些不自在的移开了视线,心里觉得很窝心,就笑呵呵的道,“今天空着筐子呢,累不着!”
“???????那,先去酒楼吧。”傅松用行动回答了薛一梅的问题,可能觉得不好意思了,迈开大长腿,径直向东泉盛酒楼的方向走去。
见傅松害羞了,薛一梅心里高兴,走路就有些失神,不小心一下子撞在了一个男人身上,弄得她一个趔趄差一点儿摔倒,幸亏旁边伸出一只大手将她扶住了。
“对不起!”薛一梅抬起头来,抱歉的看向被她撞了却扶住了自己的男子,待看清他的长相时,忍不住一愣。
却见这名男子身材欣长,儒雅清俊,浓眉下一双深幽湛黑的眼眸却透着温和,身穿一身细棉布灰色棉袍,脚上穿着一双细棉布黑色棉靴,头上戴着一顶灰色的双耳棉帽子,脖子上围着黑色细棉布围巾,浑身散发着一股素净寡淡、闲适从容的气质,让人看着非常舒服。
见薛一梅愣愣的看着他,男子淡淡的笑了笑:“没关系。”说完,很自然的让开了身子。
薛一梅见对方没有怪自己,自己却盯着对方看觉得有些不礼貌,就又对该男子微微蹲身施了一礼,便急急忙忙的背着筐子,追前面的傅松去了。
该男子盯着远去的薛一梅的背影看了一眼,冲人群中暗暗打了个手势。
人群中一个身穿破旧灰衣,脚夫打扮的男子,暗暗点头,不动声色的跟在了薛一梅身后,渐渐的消失在了人群中。
该男子也没多停留,而是带着身边的小厮一路溜溜达达的拐入了另一条街道。
谁也没有注意,人群中一个小厮模样的人却死死地盯着薛一梅的背影看了看,急急忙忙的钻入人群不见了。
不说薛一梅、傅松去酒楼,也不说那名男子是谁,且说那个小厮。
他几乎用小跑的速度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穿街过巷,拐入了康平镇东南方向,直奔位于风雨坛大街中心位置的毛家大宅。
毛家大宅坐北朝南,占地颇广,是城里有数的几座豪门宅院之一,据说里面有七进宅子,雕梁画栋、亭台楼阁,建筑的非常有格调。
毛家的大门此时关着,府里的主子们出入时才会打开,下人们出入通常走侧门或者角门。
这名小厮急火火的从侧门进了府,直奔二老爷的外书房。
此时,毛府的外书房,二老爷毛鹏翔正在吩咐手下的两名大掌柜毛贵、毛东尽快筹措一笔钱,给京城汇过去。
毛贵、毛东是毛家多年的大掌柜,毛贵掌管着毛家全国各地所有的豆腐坊,毛东掌管着毛家的所有酒楼、客栈,粮铺等铺子,两人一听钱的数额和时间,忍不住面面相觑,皱了皱眉。
毛贵忍不住说:“二老爷,要得这么急,咱账上没这么多的银钱啊,咋着也得容个时候儿。”
毛东赞同的点点头。
毛鹏翔阴沉着脸看了二人一眼,不容置疑吩咐道:“三天之内必须每人筹措十万两,当然,如果你们想换个位置的话??????”
“别,二老爷,奴才一定按时给您筹到这笔钱!”
毛贵、毛东吓坏了,两人掌管着毛家这么多来钱的铺子,这些年不说呼风唤雨,但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出去谁都会高看一眼。
这且不说,这些年两人早就尝到了甜头,他们不敢多贪,手指缝漏下的少许钱财,也使得两人各自的家底都丰厚起来,已经堪比一般的小地主了。
可如果被主子舍弃了,不仅会失去往日的威风,家财也会坐吃山空,他们哪里敢真的忤逆二老爷?只不过想要讨价还价罢了。
毛鹏翔看着毛贵、毛东变颜变色的退了出去,脸色有些阴沉,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些年,毛家的生意看似风风火火的,赚了不少钱,实际上也只是左手进右手出,家里没有存下多少银钱。
他也知道毛贵、毛东二人难处不小,一时之间不好筹措这么大笔钱,可是,谁叫主子要得急呢?他这也是没有办法,只能咬着牙办。
至于其他暗地里的大生意,九成多都给了主子了,也不知为什么主子最近要的银钱越来越多,他都有些扛不住了,唉······
这时,外面传来小厮旺财的声音:“二老爷,小春回来了,他说有事要禀报!”
“让他进来!”
小春,就是从街上回来的那个小厮,是毛鹏翔的另一个小厮,他负责城里各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