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所谓的大人现在都是颧骨突出、眼窝深陷,一副皮包骨的样子,眼看都快活不起了,这还是连续吃了两顿饱饭才有个人样儿了,之前说是从难民营里逃难出来的一点儿都不夸张。
这些人以后可是薛家的主力军,不尽快恢复元气,怎么干活儿?
因此,薛一梅没有理会众人的反对,还是固执的要了八张煎饼。
傅松一直也没吭声,也没张罗着去付钱,这是来薛家之前两人商量好的。
虽然让傅松承头花钱看着好看一些,但却不得不考虑薛家人的面子问题。
如果薛一梅出头花钱薛家人虽然也知道是傅家的钱,但如果由傅松出头负责花费,他们肯定会不好意思,因此,傅松这次来基本就是做背景板,一切由薛一梅出头。
薛家人早已经见识过薛一梅的任性和固执,见她已经付了钱,那大汉也已经快速的摊起煎饼来,便全都闭嘴了。
其实,他们现在也早就饿了,只是,这种程度的饥饿在他们来说是小菜一碟,比起饿得抓心抓肺、恨不得吞泥土、树皮止饿,简直不算啥!
见煎饼快摊好了,薛春山、薛春雨和王兰花就将背后的筐子放了下来,王兰花将儿子从筐子里抱了出来,打算吃完煎饼再走。
薛一梅和傅松也放下了筐子,将丫丫和傅欢从里面抱了出来,也让孩子们活动一下。
煎饼很快就摊好了,先出锅的煎饼给了丫丫、薛柳和薛春文,之后每个人陆续举着煎饼或靠着墙或蹲在地上,很快将煎饼吞下了肚子。
丫丫和傅欢早晨吃了一碗疙瘩汤,其实不太饿,一张煎饼只吃了半张就都吃不下去了。
薛一梅将丫丫剩下的半张煎饼给了大哥,傅欢的半张煎饼给了傅松,傅松没吃给了薛春文。
薛一梅自己也吃了半张,剩下的给了三弟薛春雨。
早饭大哥和二弟一看不多,都没吃饱,并不是早饭做得不够吃,而是他们这些年肚子里早已经饿得成了无底洞,吃多少也感觉不出饱来。
她知道半大小子吃死老子,别说现在才一张煎饼,就是再来四五张,他们也吃得下去。
之所以只给二弟三弟,是因为嫂子和二妹是女子饭量小,一张煎饼能吃个半饱,侄儿毕竟年龄小,一张煎饼就够了,而大哥二弟和三弟,多少也不够他们吃的。
薛春雨一边狼吞虎咽的吃着煎饼,一边不好意思的摆摆手说:“姐你吃吧,我这儿有呢。”
薛春山三两口就将一张煎饼和丫丫半张煎饼吞了下去,见状,在衣服上擦了擦手,说:“好啦,你姐给你你就吃吧。”
薛春雨这才接过了半张煎饼,三两口就吞了下去。
这时,王兰花、薛柳、薛俊梅和薛春文也将自己的煎饼吃完了,就张罗着让大家背上筐子,准备跟着薛一梅去街上逛逛。
今天薛一梅本来打算来镇里看铺子的,她还想看看木炭的价格,布偶铺子如果不行,还打算让大哥和二弟开个炭窑,烧木炭,反正山里别的没有木头有的是。
只是看着大家背着沉甸甸的筐子,薛一梅暗自埋怨自己,怎么就先买东西了呢?背着这么多的东西怎么去看铺子?
大家跟着薛一梅来到一个十字路口,正是他们来时经过的那个街口,薛一梅正在纠结到底去不去逛街时,就听后面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眨眼就到了他们跟前。
薛春山护着弟妹妻子儿子靠在了路边,警觉的看向了后面。
傅松第一时间将妻子护在了身后,和薛春山站在最外面,冷凝的目光盯着越来越近的马队。
此时,街上行走的路人也纷纷避到了一边,将街中心的道路让了出来,期间有躲避不及的商贩,货物让路人撞翻了的有好几个,也有小孩子被这阵势吓得哇哇的哭了起来,街上顿时一片混乱。
薛一梅伸开胳膊护住前面筐子里的丫丫,靠在路边的一棵大树上,眯起眼睛打量着马上之人。
马队大约有十几个人,为首的是一位三十五六岁、长相俊秀偏阴柔、身穿一件玄色大氅的男子。
而就在马队快要经过他们时,该男子右侧的一个中年护卫靠近他低声说了句说什么,玄衣男子听完后,迅速地将目光跃过前面的傅松,紧紧地锁住了薛一梅。
薛一梅在马队快要到跟前时,不敢再看,急忙低下了头。
直觉告诉她,此刻有一道目光已经盯住了她,这种感觉非常不妙。
她能感觉到,粘在她身上的目光非常放si,让她很不舒服,且带着极致的危险,就像是一条暗中窥视的毒蛇,吐着蛇信,随时准备会咬你一口,置你于死地!
此时,傅松也察觉到了这一点,脸色倏地沉了下来,高大的身躯将妻子护在身后,阴冷的目光也锁住了为首的玄衣男子,左手护住筐里的妹妹,右手将一柄短剑握在手里,做出随时出击的态势!
马上的玄衣男子立即注意到了傅松的动作,但却没有在意,他的嘴角噙着一抹轻蔑的笑意,轻轻磕了下马肚,马匹向前走了几步,很快到了薛一梅靠着的大树附近,目光跃过傅松,放si的盯住了薛一梅。
薛一梅却冷不丁抬起头来,身子偏了偏,避开傅松宽阔的后背,目光冷冷的看了过去,她倒想看看,究竟是谁这么盯着她!
只是,当她看清正是领头的那位玄衣男子居高临下的盯着她时,不禁暗暗心惊!
这位玄衣男子她并不认识,但从他看自己的目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