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一听孙子吐了口同意再婚,高兴的不得了,急忙笑眯眯的说:“好好好,你只要愿意娶亲,奶奶什么都答应你!”
一直默默听着的宿鹤亭看了老伴一眼,暗暗笑了笑,知道老伴儿急于让孙子成亲,失去理智了,既然孙子这么说,那肯定后面就不是她期待的了。
果然,宿致远看着奶奶,认真地说:“奶奶,我知道奶奶关心我,可是,婚姻是大事,尤其是还有睿儿,我不想草草的娶个媳妇进来对睿儿不好”
“她敢!”老夫人一听,触动了她的逆鳞,脸色倏地一下子就沉了下来,“当我们宿家是什么人家?当我是死的吗?她敢对睿儿不好,我,我活剐了她!”
宿致远一看奶奶脸色铁青,好像已经真的发生了什么事似的,怕奶奶气个好歹,急忙安抚道:“奶奶奶奶,您别气别气,咱这不打个比方嘛,您看看您这是生什么气。”
老夫人也醒过神来,知道孙子是故意的,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但随即却皱紧了眉头,若有所思的陷入了沉思。
是啊,自己着急孙子的婚姻大事,却忘了新媳妇一进门就没有退路了。
只要进了门,名义上就是睿儿的母亲,虽然不敢明目张胆的虐待睿儿,但是人都有私心。
没有自己的子女还能维持表面上的情面,一旦有了自己的子女,尤其是睿儿还是嫡长子的身份,那睿儿在她眼里,就是眼中钉了,还不得想尽办法除之而后快?
她和老太爷毕竟年龄大了,活着时还能护着,死了以后谁还能护着他?
她倒不是把大老爷夫妇忘记了,而是宿嘉睿自小养在他的身边,除了她自己,她谁都不放心。
而再生下的孩子也是宿致远的子女,他作为父亲也不能太过分,就难免分心,对嘉睿疏忽。
可是,总不能不让大孙子再娶媳妇吧?老夫人想通之后,有些纠结了。
见奶奶醒过神来,宿致远看了爷爷一眼,见爷爷笑眯眯的也不开口,态度还算端正,便语气淡淡的说:“奶奶,我只是不想盲婚哑嫁了,总得找一个我自己真心喜欢的,心地善良的,对睿儿真心好的女子成婚,不然,谁知道在我不在的时候睿儿会被怎么对待?”
杜家、田家也就算了,竟然连边家都想打他的注意,真以为不知道他们边家究竟是怎么回事吗?宿家虽然没有公开表明立场,但做人的原则还在。
他宿致远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惦记的吗?还边家的旁支小姐,简直恶心死他了!
其实,他和杜佩洁的关系也就一般,并没有多深的感情,不过是政治联姻而已。
不过婚后,杜佩洁做的可圈可点,也不让他讨厌,他本来对女人就冷淡,一心扑在家族产业的开拓上,两人之间也算是相敬如宾吧?
他长到二十六岁,还从来没有碰上过令他动心的女子,因此,再次成亲他不想也这么凑合,想找一个自己真心喜欢,当然她也得对睿儿真心疼爱的女子,虽然这样的女子可遇不可求,但他不想就这么凑合一辈子。
老夫人听见大孙子这么说,眼睛登时亮了,将宿致远上下打量了好几眼,才小声的问道:“远儿,是不是有了目标了?跟奶奶说说呗,你放心,奶奶保证给你保密,谁也不告诉!”
老夫人这么一说,宿鹤亭也竖着耳朵听了起来。
宿致远见状,有些哭笑不得,只好说:“刚才孙子也就那么一说,哪里有那么好的人等着我?爷爷奶奶,家里别给我添乱就好了。”
不说宿家祖孙因为宿致远再婚打太极,却说傅家。
薛一梅午饭后睡了一个踏实觉,醒来时已经接近申时中了,也就是下午四点。
傅欢和丫丫早就睡醒了,去了西屋和已经熟悉起来的小秋、小花玩耍去了,听声音丫丫正在讲述海尔兄弟的故事,期间还夹杂着她们唱的雷欧之歌,童言稚语引得屋内笑声不断,不时还夹杂着一两声惊呼。
傅松也早就不在屋里了,也不知去了哪里,不过,今天估计不会进山,如果不在西屋,应该是去了附近巡视去了。
薛一梅翻身起来,梳理了一下头发,将被褥叠了起来,起身去了外面。
堂屋里干净整洁,西墙角堆积着一堆柴火,也是码的整整齐齐,北门还关着,南门却虚掩着。
她拉开门看了一下,发现南边院门从外面关上了,像是用锁头锁上了,因为里面的麻绳往下垂着,没有缠上。
她又去了西屋,张虎果然已经不在了,只有小豆子、傅平带着小明几个孩子正在炕上玩耍。
见薛一梅进来,小豆子眼睛一亮,急忙问:“二嫂,咱们什么时候包饺子?我去帮忙!”
过年啊,全家人聚在一起吃饺子啊,这是他记事以来一直的梦想,今天,就要实现了,他真的,真的快要高兴疯了!
傅平也表现的跃跃欲试:“嗯,嫂子,我也帮你做!”
过年吃饺子,在傅平的脑海里满满的都是回忆,父母在世时心里满满的都是幸福,放爆竹、穿新衣、吃饺子,还有每年的一文压岁钱,都带着父母满满的疼爱和宠溺。
没有了父母的除夕夜,再也没有了温馨喜庆的氛围,再也没有了那发自内心的兴高采烈和对新年的渴盼,也再也没有了父母的叮咛和全心的呵护!
今年的除夕夜,让他凭添了一份沉甸甸的伤感和心酸,他从没有像此刻这样想念父母,想的他心都疼了。
只是,他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