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想到刚才集上傅平和小豆子遇到的惊险,薛一梅心里有些紧张。
陈家和毛家既然是对头,陈家对付毛家时,毛家还会看在陈家面子上放过自己吗?刚才发生的事就是证明!
不过,如果是毛家对付自己,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在光天化日之下对付他们,这一点认知还是有的。
到底是谁在跟着她们呢?这个人既然连行迹都不隐藏,应该没有什么恶意吧?
傅松压根没有理会后面的跟踪者,见薛一梅一路走来累的气喘吁吁的,急忙将丫丫也抱了过去,往后看了一眼,低声道:“没事儿,这人从咱们离开酒楼就跟上了,应该不是找茬的。”
张虎恶狠狠地瞪了后面跟着的男子一眼,见前面就是平安客栈,就看着大家说:“你们先进去,我留在门口,看看到底他是个啥意思!”
傅松抱着两个孩子,点点头认可了张虎的话,带着大家走向了客栈。
平安客栈坐落在胡同东侧紧靠着南大街,是一个三间两层的砖木混合的小楼,青瓦白墙,古朴大方,有几分古色古香的韵味。
胡同里宅子大都是泥土房,低矮狭小,临街的墙壁都是泥土夯实的,斑驳陈旧,残留着岁月风霜的痕迹。街上倒还整洁,跑来跑去的孩子们虽然穿着破旧,但很干净。
这个地方薛一梅从来也没来过,若不是傅松带着,她都不知道镇里还有这么一处地方。
客栈的掌柜是个三十多岁、身材中等、瘦长脸的男子,见傅松带着人进来,似乎和傅松很熟,两人简单交谈了几句,并介绍了薛一梅和他认识。
薛一梅客气的和他打了招呼,说了打搅了之类的话,傅松便带着大家上了二楼。
一个黑黑的精瘦精瘦的十五六岁的小伙计率先上了楼,给他们在楼道西边靠窗户开了两间屋子,恭敬地说:“傅先生,你们先歇着,我去将茶水提上来。”说着,蹬蹬蹬的一溜烟的下楼去了,不一会儿就送上了茶水。
薛一梅从傅松怀里接过了丫丫,进了南边的客房,对小豆子和傅平说:“你们去那边歇一下,等她们俩睡醒了,咱们再走。”说完,就进了屋子。
傅松抱着傅欢跟在后面走了进去,将傅欢挨着丫丫放在了床上,看着薛一梅忙着拽枕头,让两个孩子睡得舒服些,又仔细的盖好了被子,就安慰道:“客栈里虽然没有火炕,但有火墙,应该不太冷。”
客栈一楼是大通铺,都是火炕,二楼的火墙就是走的一楼的烟道,因此很暖和。
薛一梅也察觉到了屋里的暖意,满意的点点头:“嗯,还不错,孩子们睡一觉,应该冻不着。”
傅松看着薛一梅冻得通红的脸颊,心底闪过一丝疼惜,忍不住说:“累了吧?你也上去歇一会儿吧,我去外面看看,后面那人到底是谁?”
薛一梅也没客气,也确实累了,便点点头,叮嘱道:“好,你出去跟人好好说,别惹事。”
傅家现在不能再树强敌,既然对方是众目睽睽之下跟着他们,一路也没有什么动作,应该没有恶意。
“嗯,我知道!”傅松说着推开门就出去了。
薛一梅刚刚躺下,没想到傅松很快去而复返,怪异的看着她说:“下面跟着咱们的是宿家的人,他让咱们去一趟他的主子那里,说是有要事相商。”
薛一梅看着傅松,奇怪为什么会跟她说:“那就去吧,你和大哥去吧,不用跟我说,我和三弟、二弟留在这里等你们!”
傅松却摇摇头,眼里却闪烁着兴奋的亮光:“不是,那人说你必须得去,虽然没说是什么事情,我估计也许和布偶有关。”
“哦?宿家?”薛一梅不由得想到了那个天成钱庄,疑惑的问傅松,“宿家是个什么样的人家?你知道吗?”
傅松想了一下,才点点头:“我只知道个大概,宿家是康平镇百年世家,虽然不显山不露水,但据我所知,镇里毛家、边家、田家包括陈家,对宿家都敬而远之,谁也不敢招惹宿家,你说厉不厉害?”
“那你怎么确定宿家找我是为了布偶?”薛一梅心里没底,仍然有些不解。
“因为宿家的主要产业都在京城和南边,据说他们家有好几个船坞,还有好多艘海船,经常去外藩贩卖货物,咱们这里也有个货站,专门贩卖外藩的东西,肯定能赚不少。”
“我是想到宿家有货站,我才想到宿家有可能是为了那个布偶来的,毕竟布偶前段时间卖的还不错。”
“我之前说带你去买种子的地方,就是宿家这个货站。”
薛一梅听傅松这么一说,忍不住有些心动。
自从鸿记不再卖布偶后,虽然她对自己的布偶有信心,但这么些天过去了,也没什么消息,说不着急那是假的。
现在好容易有人有可能感兴趣,自己也确实没有什么是宿家惦记的,只能是布偶引起了宿家的兴趣,因此心里隐隐的有些兴奋。
宿家,一个不怕毛家的人家,会看中她的布偶吗?
既然宿家此次派人来有可能针对的是布偶,那自己还真的必须走一趟。
薛一梅起身刚想走,却看到了床上熟睡的孩子,有些不放心,就迟疑了一下。
傅松安抚道:“放心,这次就我和你去,让大哥和二弟、三弟留在这里,再说,这里是我的一个熟人开的,安全肯定没问题!”
客栈的老板叫唐安明,是他服徭役前就认识的,虽然三年多没见,但自己在城里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