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只是有车辙,没有人的足迹,应该是张家每日去镇里送猪肉、山货的骡车碾压出来的。
此刻,张家的骡车早就进镇了,山路上渺无人迹,只有薛一梅独自一人背着筐子,顺着被碾压出来的车辙印踽踽独行。
薛一梅急匆匆的走着,边走边打量着四周的雪景,虽然原主薛一梅应该去过镇里,但却是她实际上的第一次进镇,因此心里也很兴奋。
两侧雪峰巍然耸立,那些耸入云天的千年古树身披银装,晶莹剔透、宛如水晶一样的玉树琼枝,在阳光照射下,反射着银色的光亮,一座座山峰形成了独特的北国风光。
薛一梅快速走着,有时甚至小跑几步,活动着冻得僵硬的四肢,尤其是脸和两只手,早就冻僵了,木木的没有了任何感觉。她只有边走边不停地活动,才能抵御凛冽的寒风和零下二十多度的严寒。
还别说,这么一活动,双脚最先暖和过来,四肢也渐渐自如多了,两只手也能活动了,只有脸颊还是冻得麻麻的、木木的,没有了任何知觉。
不过,薛一梅已经逐渐适应了外面的寒冷,脚步也逐渐加快,不一会儿就上了南北向相对宽阔的官道,看到了康平镇那高大、厚实的城墙。
远远望去,高高的城门楼巍然而立,一股岁月的沧桑和历史厚重感扑面而来,使得整座城墙凝重而庄严。
看惯了现代的钢铁森林,冷不丁看见古朴盎然的古镇,让薛一梅隐隐有些兴奋和期盼。
官道很宽,并排能走四五辆马车,路面据说是用黏土夯实的,但因为年久失修,路况很不好。不过,因为刚下过雪,坑洼处都堆满了积雪,相对平整了许多。
官道上经过昨天一天车人行走,中间积雪已经压实了,但混乱的车辙印却变得非常光滑难走。
此时,官道上人不算太多,但人来车往的也还有些人出门在外。
人群大部分是进城卖山货的穿着臃肿的村民,或肩挑、或肩扛、或手拎着鼓鼓囊囊的袋子、背着沉甸甸的筐子,满头大汗的边赶路边唠嗑。灵珑赋
因此,薛一梅一进入南大街,就去找记忆里那间酒楼的名字,东泉盛。
薛一梅先顺着平安大街往北走了一段路,然后就到了南大街,她四下看了一眼,便拐向东边的街道,她记得东泉盛应该在东边。
走了不远还真让她发现了,不远处书写着“东泉盛”的幌子迎风招展,幌子上的“东泉盛”三个大字黑底金字、龙飞凤舞,格外引人注目,想装看不见都不行。
薛一梅一阵欣喜,急忙加快了脚步,奔向了酒楼门口。
东泉盛酒楼是一座三层高的建筑,坐落在南大街的北面,酒楼雕梁画栋、四角飞檐,灰色的墙体,朱色琉璃瓦,形成了北方独有的建筑风格,既有粗狂、豪放,也有细腻、柔和,在南大街非常抢眼。
酒楼前面有一片很宽阔的平地,上面青砖铺地,隔不远就有一块拴马石或者拴马桩,应该是停放马车、骡车的地方,门口两边宽宽的屋檐下,摆放着两套桌椅,看样子是给车夫们预备歇脚的。
酒楼正中二楼的黑色牌匾上,书写着“东泉盛”三个圆劲有力的金色大字,屋檐下悬挂着一排红色的灯笼,两个青衣小帽的小二,正在门口拿着扫帚打扫积雪和泥土。
看样子酒楼刚刚开门,这个时间段还没有客人,显得很冷清。
薛一梅穿过人群紧走几步,来到了两个小二跟前。
“两位小哥儿你们好,请问,你们酒楼的掌柜在不在?”薛一梅看了酒楼一眼,尽量用婉转的语气,恭敬地看着两个小二问道。
正在扫地的孙喜抬起头来,见面前不知何时来了一位穿的土里土气、邋里邋遢,个子高挑却身形单薄的小妇人。
见她蒙着头巾、戴着棉帽子脸都看不见,背着个筐子,还拿了把斧子,刚才说啥拉着?问掌柜的在不在?她这是???????想干啥?
要饭的吗?酒楼还没开门呢,行凶???????好像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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