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傅家危险重重,除了毛家之外,他也不知什么时候那些刺杀他的人会不期而至,因此,他不敢再得罪人,给傅家增加潜在的敌人。
而且,廖长顺表现的很大度,态度也很诚恳,傅松自然也就坡下驴,让今天的事不了了之。
其实就算张虎不说,傅松以后也会跟廖家保持距离。
别看廖长顺说的挺好,谁知背后是什么心思?这些大户人家的公子们,心思都很深沉,他还是不要招惹的好,只要不成为敌人,多个普通朋友也不错。
最主要在傅松心里,廖家已经和毛家几乎划等号了,对于自家无意中招惹的毛家,他已经提起了百倍的警惕,自然会拉开双方的距离。
张虎听了,虽然很可惜少了廖长顺这个朋友,但里面的深浅他还是知道的,因此点了点头“嗯,以后,咱们还是以打猎为主吧,收入也不错,还有小河和那个小山坳,操持起来应该也能多些收入,最起码能多些粮食。”
想到因为自己和小豆子的到来,傅家不知花了多少钱,张虎心里就非常愧疚,因此声音最后低了下来,神情很是落寞和不安。
傅松察觉到张虎的情绪,忍不住宽慰道“大哥,咱们一家这么多的人,还都是壮劳力,难道还怕吃不饱饭?就是打一次猎,也是别人家积攒几年的收入,你可别再想些乱七八糟的,一家人哪里那么多的说道?”
“咱们照着自己的日子过就是,别想那些跟咱们不相干的,说到底,咱就是山沟里的大老粗,糙汉子,咱们尽量让日子好过,等日子过好了,将来给你和小豆子说门媳妇,好好教育咱们的子女就行了!”
“哎,对了,听说弟妹是个才女是不是?”张虎一听傅松说起教育子女,脸上的落寞一扫而光,立即被傅松带偏了思路,不由得想起了薛一梅,忍不住兴奋地问道。
“是啊!她是母亲留给我的最宝贵的财富!”傅松想到薛一梅的聪慧,脸上多了一丝满足和自豪,感叹道,“大哥,我打算等过了年,再买些笔墨纸砚,咱们,跟着我媳妇识些字吧,不说出口成章,成为秀才,多识些字总不是坏事!”
“傅平和小豆子,如果有机会,还是让他们去镇里念私塾,只是,眼下镇里情况复杂,不敢就这么把他们撒出去,因此,还是在家里先跟着我媳妇识字比较好。”
这么些年,傅松有着很清醒的认知,读书人在哪里都受欢迎。
自己虽然过了读书参加科举最好的年纪,但却不妨碍自己多读些书、多识些字,将来在外行走,也为自己添些资本,不管干什么都会容易一些。
两人边说边赶路,很快就回到了靠山屯。
此时,已经接近申时初,也就是下午四点左右。
这个时间段,正是屯里人吃晚饭的时间,因此街上行人很少,就是在张家铺子门口也很清净,没有闲人闲聊。
两人大步流星的穿过街道,上了山坡,很快就到了家门口。
还没等两人叫门,院门就早打开了,早就等在院子里的孩子们一窝蜂的跑了出来,将两人围了起来,叽叽喳喳的问个不停。
“大哥二哥,你们回来啦,过年镇里热闹吗?”
“大哥,张大哥,镇里好不好玩?都有卖啥的?有唱蹦蹦的吗?”
“大哥大哥,下次带着欢欢好不好,欢欢也想去!”
“我也去!我也去!”
张虎高兴的哈哈大笑,将围着自己的欢欢一下子抱了起来,连连答应道“好好,下次咱们带着你们一起,好好逛逛去!”
傅松也抱起了很少这么活泼的丫丫,疼宠的摸了摸她的头,允诺道“嗯,下次爹爹带着丫丫好不好?”
丫丫不好意思的点着小脑袋,黑亮的大眼睛盯着傅松的俊脸,糯糯道“爹爹说话算数!”
傅松一下子愣住了!
这是丫丫第一次叫爹爹,傅松感觉他的整个身子一霎那都轻飘飘的,轻的都不像是自己的了,他激动的不敢眨有些湿润的眼睛,忍不住紧紧地搂住丫丫软软的小身子,不敢置信的看着她,柔声问“丫丫,是丫丫在叫爹爹吗?”
丫丫乌亮的眼睛定定的看了他片刻,柔软的小手摸了摸他的脸,疑惑的看了其他人一眼,眨了眨清澈漂亮的大眼睛,咧开柔嫩的小嘴笑嘻嘻的道“爹爹!嘻嘻娘,爹爹傻了!”
后一句是冲着从堂屋里出来的薛一梅说的,将大家全都逗笑了!
傅松的笑声最大、最痛快,他的闺女,终于叫自己爹爹了!
薛一梅也笑了,心里也着实松了口气。
丫丫终于不再排斥傅松了!
自从傅松回来,丫丫不像傅欢那么很快接受了他,总是差那么一点儿,薛一梅背地里替傅松说了很多好话,丫丫这才和傅松逐渐接触起来。
虽然表面上傅松不是很着急,但心里肯定也很乐意丫丫亲近他,而且他也很在乎丫丫的感受,并没有生硬的要求丫丫接受自己,而是循序渐进,很自然的亲近丫丫,终于让丫丫接受了他。
大家闹闹哄哄的进了屋子,七嘴八舌的问个不停,问的问题大都围绕着廖府的情况,什么宅子大不大,下人们多不多,吃的好不好,廖家人架子大不大,有没有瞧不起人等等千奇百怪的问题。
傅松和张虎耐心的回答着大家的提问,笑呵呵的也不嫌烦。
傅松始终抱着丫丫不舍得撒手,丫丫也很是享受傅松的疼爱,欢喜的依偎在傅松怀里,不时的说些幼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