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头见傅松躺在自己身边睡的呼呼地,高大的身躯躺在那里莫名的就让人心安了不少。
她不由得露出一丝微笑,从包袱里拿了一个卫生巾和一些用来擦下身的洗干净的破碎的布头,戴上帽子打开门走了出去。
来到堂屋,操作台上的蜡烛还没熄灭,薛一梅首先检查了四个灶坑,发现里面的柴火都不多了,立即又填了些硬柴火。
打开堂屋的门,却发现外面白茫茫一片,借着蜡烛的亮光,可以清晰地看到漫天飞舞的雪花,看来这场雪小不了了,唉,快过年了,老天爷就不能让大家过个平安年?
这场雪不知又有多少人冻饿而死了!
薛一梅回身拿了一把笤帚,边扫边往厕所走,等她从厕所出来,刚刚扫过的小路上又铺上了厚厚的一层,可见今夜的雪有多大。
薛一梅关上了堂屋的门,在灶坑里重新填满了柴火,堵上土坯砖,用热水洗了洗手,吹灭了操作台上的蜡烛,这才回到了屋里,关上了屋门。
她先看了两个孩子一眼,将傅欢伸出来的一只胳膊、丫丫的脚丫子塞回了被窝,给她们掖了掖被子,又看了熟睡的傅松一眼,心里突然很宁静,也很安然,感觉就这么过一辈子好像也不错。
薛一梅揉了揉肚子,脱鞋上了炕,将油灯吹灭,摸黑脱了衣服、袜子,就钻进了被窝。
到了热乎乎的被窝里,双手放在了肚脐上,薛一梅舒服的闭上了眼睛。
薛一梅实在是疲乏极了,很快就睡着了,睡梦里还不时的呻吟一两声。
傅松在薛一梅睡着后又睁开了眼睛,他其实一直没睡着,只是闭着眼睛假寐而已,他静静地等了一会儿,见薛一梅确实睡着了,这才真的睡了过去。
翌日一早,薛一梅突然就惊醒过来,原因是下面又开始流了,湿漉漉的让她很不舒服。
等她睁开眼睛,发现天光已经大亮,两个孩子还在熟睡,旁边的傅松已经不在了。
这时,外面堂屋里传来轻微的响动,应该是在堂屋里洗漱吧?
薛一梅见傅松不在屋里,赶紧爬了起来,穿好衣服鞋袜,头发简单的梳了一个马尾,用布条系了,就赶紧拿了一个卫生巾和一些碎布,穿上鞋快步走了出去。
堂屋里,傅松果然蹲在地上在洗脸,见她出来,用洗脸巾擦了一把脸,看了她一眼,注意到她的脸色有些苍白,不由得皱了皱眉“咋不多睡会儿?”
薛一梅看了他一眼,不好意思的指指外面“那个,我去上厕所。”说着,赶紧解开绳子,拉开门闩走了出去。
此时,天色虽然已经很亮了,雪也停了,天却阴沉的厉害,估计一会儿还得下。
地面上是一层厚厚的积雪,树梢、屋顶都被积雪所覆盖,四周围静悄悄的,就连麻雀也不知去了哪里。
通往厕所、柴房和院门的地方已经扫出了一条道,应该是傅松打扫的。
薛一梅顺着小道到了厕所一看,果然卫生巾都透了。
幸亏下面的卫生带做的厚,里面搁了软油布,没有透过来,裤子上也没沾上。
换了卫生巾,蹲在厕所里,呼噜一下子下来好几块血块,整个人感觉都轻松了不少,人也软绵绵的没有多少力气。
家里都是男人,薛一梅不想让他们看到自己换下的东西和血块。
于是,就将换下的脏的卫生巾扔进了粪缸里,连同血块子,用铁锹铲来积雪全部盖住了。
这才感觉到,家里多了外人还是男人,真的是太不方便了!
薛一梅回到了堂屋,轻声问洗漱完的傅松“你们今天不去山里了吧?”
“不去了。”傅松端起洗脸盆走到门外,将脏水泼到积雪上,回来看着她道,“今天我和大哥要去镇里一趟,你们在家不要出去。”
“呃,好,”薛一梅点点头,问,“是去卖野猪吗?”
“嗯,先去那个东泉盛看看去,若是价格合适就卖了。”傅松说着去了外面,查看窗根下的冻得硬邦邦的野猪去了。
这时,张虎、小豆子和傅平先后也都起来了,开始轮换着洗漱。
“大哥,二弟三弟,昨晚睡好了吗?咋不多睡一会儿?”薛一梅一边分别和张虎、小豆子、傅平打招呼,一边蹲在灶坑前想添柴火,却发现里面柴火已经不少,不用说,是傅松添的。
张虎一边洗脸一边说“睡好啦,我们可是享福了,以前做梦也没想到会过这样的好日子。”
小豆子和张虎在一个水盆洗脸,用洗脸巾擦了把脸,满足的说“大哥说的是,说实话,我现在都不敢相信我能过这样的日子,总怕这是做梦,怕一觉醒来再回到从前,拿着破碗去讨饭。”
薛一梅一边打扫堂屋一边随意地说着话“大哥和三弟都是有后福之人,以后一定会越过越好的,没听说先苦后甜吗?没有苦哪来的甜?”
张虎笑呵呵的说“借弟妹吉言,这都是我们命好,碰上了弟妹这样的好人,我们就等着享福了!”
“那是必须的!”薛一梅也笑呵呵的说。
既然今天不进山,她就不打算做早饭了,等着中午他们从镇上回来一起吃。
说实话,不是薛一梅小气,不舍得吃,傅家就这条件,总吃硬饭傅家可吃不起,尤其是家里突然多了三个大男人,饭量不是一般的大,就是一天吃两顿饭,没有家底也吃不起。
虽然傅松和张虎能进山打猎,能够挣些钱回来,但是山里野物精得很,嗅觉也灵敏,打猎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