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可谓是轻松极了,一路坐着车,背着空筐子,她反倒浑身不得劲儿。
见时间还早,薛一梅就打算去鸿记布庄看看去,顺便跟鸿婶打听打听哪里有卖牙粉的。
人就是这样,饿着肚子时只求饱腹就行,可一旦吃饱了肚子,就有了新的追求,所谓饱暖思那个啥就是这个道理,所以说,人的追求是无止境的。
也不知布偶卖出去了没有,她也拿不准布偶的市场行情会如何,毕竟她也不懂这个。
布偶这个东西,纯属她没有别的法子了硬弄出来的,顾客买不买账,她也没把握,本着有一搭未一搭的想法,反正也不费事,有人买更好,没人买也不赔什么本,总得试试不是?
薛一梅一路走来,心情不错,也不着急,边走边查看街道两边的小摊子。
她在棉袄外面缝了两个外兜,上面有一个兜帘,还有两个纽扣,今天外兜里面放了一两多碎银和一些铜钱,就是想回家时给家里的孩子们买些吃食东西。
快过年了,家里什么水果也没有,零食更别提了,现在家里条件好了,也给孩子们改善一下,让他们解解馋。
于是,她一边走一边留心着摊位上的东西,有时候也停下来问问价钱。
一路走来,一些小吃食的价格她已经烂熟于心了,想着临走时给孩子们买哪些物美价廉的小吃食。
走着走着,薛一梅就觉得有些奇怪,好像有人在盯着自己似的,一开始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可是走了一段路,这种感觉仍然存在,她就留了心。
恰好前面有一个卖泥玩具的小摊子,薛一梅停在摊子前面,装作挑拣东西的样子,拿着一个泥娃娃表面看的很认真,其实她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背后。
然后她猛地一个转身看向了盯着自己的方向,却发现还真是有人盯着自己。
这个人是一个十六七岁、个子高挑的少年,长得还算不错,挺白净的,五官端正,穿着一身天蓝色半旧粗布棉袍,对,是一身长身棉袍,头发挽起来用一个银色发箍梳在头顶,手里拿着一把折扇,在手里不时的扇着风,一副自命不凡、fēng_liú不羁的样子。
说他是谁家的少爷吧、穿的衣服又是粗布棉衣,质地还不咋地,说他是附近的山民吧,打扮却更像是一个贵公子,简直是不伦不类,四不像。
如果不是眼袋下垂,脚下虚浮,还有两个黑眼圈,一看就是酒色过度的样子,薛一梅不否认,这小子长得还算不错。
只是,无缘无故的自己也不认识他,他盯着自己干什么?还有,他身边跟着的四五个不三不四的小子,也跟着他盯着自己,好像还跃跃欲试的想要过来,却被他拦住了。
见薛一梅发现了自己,少年并没有害怕,反而露出了一个暧昧的笑容,对着她做了一个下liu的动作。
薛一梅吓了一跳,恶心的直想吐,厌恶的瞪了他一眼,迅速地收回了目光,脑袋里却有些发懵。
这是咋回事儿?想想自己最近虽然总是出门,可也没得罪谁呀?除了姜士贵等等,姜士贵虽然总也没出来恶心人了,但也不排除他雇人对付她!
她怎么忘了,镇里才是姜士贵的地盘,听说他背后还有大人物做靠山,真要想对付她,还不跟碾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
一想到这个,薛一梅逛不下去了,立即抽身向鸿记布庄赶去。
此时,她不敢独身一人出城,她怕这些人在城外等着她。
一路上,薛一梅不时的看看后面,见那个少年并没有跟着自己,这才松了口气,
薛一梅赶到鸿记布庄时,她不知道,鸿婶也正在着急的等着她。
因此,当看到薛一梅进来时,在柜台里正忙碌的鸿婶,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立即从柜台里走了出来,热情的将她拽到了一边,脸上都笑开了花“哎哟,妹子你可来了,你那个小兔子这半天里已经不少人来问了,你再不来,我都不知该去哪里去找你!”
薛一梅也很高兴,问道“这么说,那两个布偶都卖出去啦?”
“早卖出去啦,昨天你走后一摆出来,就被两个女人买走了,也凑巧了,昨天她们都带了孩子们,一见布偶兔子,都吵着要,还差点打起来呢,后来还是我说以后还有,这才安抚下来,放过了买走的那两人。”
鸿婶兴高采烈的说着,脸上一副庆幸的神情。
她也没想到布偶兔子卖的这么快,虽然城里的孩子们玩具少,但也不是没有,像泥娃娃、布老虎、竹编的小蜻蜓之类的,不过,却没有布偶兔子这么受欢迎,简直出乎她的意料。
薛一梅暗暗笑了笑。
布偶兔子可不是这一种,光造型就有好几种。
她缝制的兔子采用夸张的手法,大脸庞,大耳朵,小短腿,眼睛是黑色布做的布纽扣,脖子上还系了一个蝴蝶结。
布料的色彩搭配也很关键,大脸庞和耳朵内侧,采用的布料是大红色的,耳朵外面和身子四肢采用的布料是黑底白色小碎花,蝴蝶结采用的布料是嫩黄色的,整体看起来栩栩如生,灵动活泼,非常可爱,也不怪孩子们会喜欢。
不过,她只是用这两个兔子试试水,如果真的要做,就得好好谋划了,最起码在布头的基础上,得买一些成匹的布料了,还有一些针线、棉花,都得添置。
于是,薛一梅就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鸿婶,说“鸿婶,我这里还有不少布偶的样子,兔子也还有好几种不一样的造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