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特别想去的地方,嗯,去帝都大学和水木大学看看吧,读高中那会,心里还是会有一个帝都大学和水木大学有关的梦。”方蛰说着低头想了想,好像这么说也没毛病。高考那会,要不是估分不够的话,他也不会选择再读一次松江大学的。
可见有的东西是注定的,哪怕是重生了,学习方面他还真的就是一个普通人。
“那行吧,我陪你去看看。”云珏倒是有点意外,她其实也挺奇怪的,这家伙当年高考居然没考上帝都大学和水木大学。分数明明可以读双星大学的,却选了个松江大学,这是对自己的成绩有多么的不自信啊。
(ps:关于填自愿的事情,早年间跟现在是不一样的,是先填自愿,再考试。)
“有个问题我很好奇,你怎么没选择在帝都读书,就算进不了帝都和水木,还有别的学校也不差。”方蛰反过来提问,云珏笑道:“我当时就想着,离帝都远一点,随便就报了个学校。我的高考成绩,确实不足以上帝都和水木。”
“我还以为你是个学霸!”
“哈哈,我也是这么想的。”
两个半拉学渣,凑一起居然有了惺惺相惜之感。话说回来呢,方蛰要是个帝都户口,高考分数还是能上帝都大学和水木大学的。你看,公平是相对的。
来过几次帝都,方蛰都没有仔细的看看这两所曾经有梦的大学。
两人在校园里不紧不慢的闲逛时,云珏突然挑起了一个话题:“帝都和水木这两所大学,出国深造的比例是高校里面最大的。我在国外的时候,参加过几次留学生的聚会,没少见到这两所大学里出去的。后来我才注意到一个问题,出去的学生回来的比例很低。”
好吧,这两所大学的学生出去的多,回来的很少,这个问题在后来的互联网上,曾经被激烈的讨论过。
“你想表达什么?”方蛰很奇怪,云珏怎么会想起这个话题来。
“我在想啊,建国初期啊,一大批在国外学业有成的才俊们,放弃了在国外的优渥生活,回到国内来搞建设。你说,是人心变了,还是时代变了?”
这个问题很有说法,方蛰突然觉得自己不好回答。
低头想了想,信步往前走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一个说法:“我觉得还是高校教育的问题。一个是教育的内容超前了,毕业之后这两所学校的学生,他们学到的东西,在国外更容易找到发挥的平台,另外一个就是价值观的塑造。你不觉得这些年,高校教育更强调向西方学习么?学习的过程中,价值观也受到了影响。”
云珏没想到方蛰会从这两个角度回答问题,想了想道:“还有一点吧,就是国内的经济还远远不如发达国家,生活水平存在不小的差距。”
这个补充,方蛰笑了笑没反驳,只是淡淡道:“即便是建国之处,也不是所有留学生都回国了,也仅仅是一部分吧?”说到底,还是一个人生追求的问题吧,也就是价值观的问题。
在那个时代,那些回国的学子们,追求的不就是国家富强么?
“所以,你的意思是希望国家在资源分配的时候,对这个问题有所考虑咯?”云珏的问题角度是如此的刁钻。方蛰站住一脸的苦笑:“你是有多看的起我?不过有个问题嘛,我觉得还是可以提前预判的一下,那就是现在的教科书里,有些课文啊,我怕将来要被删掉的。”
云珏还是很愿意跟方蛰交流这一类的问题的,所以她颇有兴致的反问:“哦,又在预言?”
方蛰听了哈哈大笑,吸引了路人的注意,赶紧停下道:“走吧,我可不想被人围观。”
校园还是很大的,慢悠悠的逛了一天,午饭都是随便在外面吃一点。
下午回到老宅这边,客厅里孟庭芝在陪着两个中年男子说话。
“小方回来了!”孟庭芝笑着起身招呼,方蛰上前来见人,这两位都是孟庭芝一个单位里的。主动退二线的孟庭芝,被安排在某学术性的机构里。
两位客人见状起身告辞,孟庭芝却叫住他们道:“别着急走,刚才说起的事情,小方还是很有发言权的。要做这个课题,跟他聊聊没坏处。”
说着孟庭芝给特意介绍了一下,一个姓郭,一个姓郑,年龄都在四十左右,当打之年的研究员。今天他们可不是空手上门的,还拎了点水果。
方蛰听到做课题,很自然的就变得谦虚了起来,笑着表示:“别听孟阿姨替我吹牛,我不是搞学术研究的。”
孟庭芝当场拆穿:“谦虚就没意思了,江城市债券能顺利的发行,主要是你的功劳。我们这个单位呢,主要是做一些深层次的研究,把研究结果汇总给有关部门,作为制定政策的参考意见,你可以理解为类似社科院的部门。”
见她这么说了,方蛰也很无奈,只好笑道:“这样,你们继续讨论,我就带个耳朵。”
云珏果断的走开,回来时端着茶水,还给客人也安排妥当了。
“现在谈判进入了关键时刻,米国那边态度强硬,很多事情根本就是在强行命令。我们这边研究的目的,就是想找出米国那边的底线,而我们的底线,人家大概是清楚的。现在我们这个组,正在研究的核心问题,就是如何能找到一个契机来撬动未来的谈判。”
郭研究员说这番的时候,更像是在汇报工作,方蛰心里琢磨的是,这是有求于孟庭芝啊。
看看孟庭芝没有说话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