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树对着墙壁打了一套华丽的居合十二式,无论是动作还是力道都无可挑剔。重树原本在一家居合道馆上班,后来因为种种原因道馆倒闭,想要再开道馆手续变得无比麻烦,而且就连剑道馆都面临生源不足的问题更何况居合道了。
来这家台球厅上班是因为他们有一间空房可以暂时借给他使用,最初打算在那边做一个咖啡厅但又太小,始终被空着。房门上贴了大大的墙纸与周围的墙壁融为一体,很少有人知道那边还有一个房间,颇有一种大隐隐于市的感觉。
重树将刀具收拾妥当准备开门营业,如果误了时间就会让一楼的收银员小绿等太久,高绿很少敲门。一次重树重感冒,小绿硬是在大雪里等了一个多小时。
重树锁上穿好衣服锁上房间的门,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快步走下楼梯,一层是与台球厅合营的咖啡屋小绿在一楼做收银员。门外空荡荡的,冲出打开门闩朝左右望了望没见到小绿的身影。
台球厅所处的文萃路对面就是a医学院的后门,朝南走到底可以看到b大学。a医学院的正门对面那条街分布着纯子所在的侦探ffee,左右分布着三好街警察局和嘉康医院。
听说最初a医学院的大门是朝着文萃路这边开的,那时候这家台球厅干的风生水起,几年前校区扩建靠近文萃路这边盖了职工宿舍,所以正门开到了另一面。虽然只隔着一条街,但生意的红火程度可以说是天壤之别,就连侦探ffee那种小店最近两年也翻修了好几次,可见收入十分可观。
自从重树来到这里打工开始,台球厅的老板早就懒得发牢骚,虽然并不红火但也说得过去。一楼有负责收银的小绿,咖啡师赵可儿,以及一位经常更换的服务生。二楼没什么重要的事情,收银和保养都有重树一个人做,工资也自然而然的高出一截。
一楼贴着还算复古的壁纸,装修也颇为考究,二楼就只有洁白的墙壁,地板倒还说得过去。小绿已经开始在一层打扫了,还没到正式营业的时间。
案发当天重树就已经基本了解了案情,之后没几天果不其然王警官又来找他“合作”,这次让他去走访调查几名被害人亲属朋友。
调查进行的很顺利,没用多少时间就取得了不小的成果,在会议上帮了王一的大忙。只是这个秘密的合作伙伴并不能轻易使用,因为重树所调查的口供没有任何法律效力。只是这次的案件王一觉得并不简单,虽然之后王一也找到当事人进行核实,可一旦这件事被上司知道肯定少不了处分。
王一成功的将警方的目光再一次聚焦在谋杀上,之后的事情重树也十分感兴趣,这次的案件不同以往,最有可能成为犯罪嫌疑人的纯子与大家关系密切,就连警局的其他警察也都略有耳闻。
“想什么呢!”
重树抬眼原来是小绿,“怎么突然叫这么大声。”
“才没有,我从刚才就一直叫你了。”首席大大我好穷
“和那些社会科学家比起来,心理学更加科学,但我不得不承认心理学上没有什么事情是必然的。”
“当心理学成为必然科学的时候才是真正麻烦的时候吧?那时候就会有人开始怀疑自己存在的意义,如果一切行为都是可控的,那么人也只不过是生物细胞组成的机器罢了。”
“难得你能这么想。”,教授走到窗子前点燃了一根香烟。
台球厅靠东面的窗子在重树的隔间,所以早晨到中午的这段时间二楼要开灯。因为开着灯重树丝毫没有注意到外面接连几天都是阴惨惨的,昨天说好要来打开伦台球的日本留学生上了二楼。
“看样子要开始忙起来了啊,那我就先撤了,有空再来。”
“好的随时奉陪,不过您无论来多少次结果都是一样的。”
重树对自己的球技不是十分自信,但用来对付这个老教授还是绰绰有余,收拾桌子的时候才发现方才送上来的咖啡一口没动。因为冰咖啡不会因为放的太久而凉掉,第一次在侦探ffee相遇的时候王一如此对他解释道。
明天是难得的休假,老板会早早来交接,基本只要起床就可以溜之大吉。
重树打算去案发现场看看,虽然他也知道几乎不会有什么收获,但不去实地看一眼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侦探ffee的收银员,从日本远道而来的小山纯子,一年前丈夫去世。中国有句古话叫做寡妇门前是非多,重树始终放不下心中的疑问。
房东高冉出现在纯子家门前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理由,只是最有可能知道这件事的当事人已经死亡。中国还有一句古话叫做一个巴掌拍不响,如果小山纯子也知道这件事情,只要她不说,案件就会陷入僵局。
“虽然在中国没有十五年的诉讼时效,但往往即使是杀人案,如果警局一筹莫展用不了两三年就会被搁置。”
“到时候没能锁定犯罪嫌疑人,也不会再针对这起案件进行搜查,只要罪犯不再惹是生非,就可以逃脱法律的制裁。”
所以才需要侦探啊,重树抬头对王一说道。
王一喝完了咖啡,冰块在被子里哗啦作响。外面阳光明媚,正是夏日的午后,一年前王一和重树第一次在侦探ffee见面。
“我们局积压下来的杀人案不少,但从来没有人到警局门前闹事,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太累了,那些家属们宁愿扬起脸去接受没有被害人的明天,也不愿意纠缠于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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