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包车停在门口,有人从面包车上面抬下来一个白色长方形的塑料箱子。箱子足有一米见方甚至比那还要大一些,箱子非常非常重两个人抬着都觉得有些吃力。进门以后就放在玄关处,送箱子的人和死者打了招呼匆匆的离开了。
让人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的是,那个金先生打开白色塑料箱的盖子里面竟然是一箱子的黑土,在黑土上直直的耸立着一根塑料管三四根手指粗细。紧接着金先生将黑土稍微的向两侧铺开,就好像小时候孩子们玩“扒土堆”一样。渐渐地黑土被扒出一个坑,下面竟然是一张女人的脸!
刚看到那张脸的时候一郎吓得一哆嗦,非常白的一张脸嘴巴上似乎贴着黑胶布,那根管子就是从她的嘴巴里伸出来。起初一郎以为是碎尸,后来想明白既然用管子做出气口那么这个人应该是活着的,只是不明白她是怎么蜷缩到那个箱子里面了。
那女人没怎么挣扎,金先生将黑色的胶带取下来她便开始大口的喘气。
“后来她就被这么一直放着,那个老头子喂了她几口水又将那白色的箱子恢复原样,不过这一次没盖盖子。”
或许是因为盖子太大,金先生没有盖上盖子,只是再一次用黑土掩埋了女孩的脸。紧接着他非常吃力的拉着箱子在地板上移动,正式这样的移动让一些细小的黑土面洒在地板上。摄像头可以拍摄到金先生拉着这只装着女人的箱子进入电梯,然后在二层的出口出现,最后她被拖到了最里面的那个房间。
一郎尝试着回忆,“就是那间非常乱的房间,似乎在里面开了party那间,那个箱子被他拽到了那里面。”
因为房间里没有监控录像所以一郎不清楚之后发生了什么,使用一百倍的快进依然没有看到那箱子被推出来。第二天有很多女孩子到那个房间喝酒,嬉笑打闹的声音一直持续到深夜,再往后的录像便全部被删掉了。
录像呈九宫格,没有办法单独删除一个画面所以嫌疑人将所有的画面全部删掉了,也正因如此,一郎依然不清楚那只箱子到底有没有被搬出来。
“当时我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我拎着老虎钳冲到了那房间砸开了所有的地砖。”
一郎有些应酬似的嘲笑他,“那地砖可价值不菲。”
“我知道,不过我下意识的感觉到那个被装在箱子里的女孩就在这里。”
“然后呢?”
“我砸了很久,普通的地砖一锤子砸下去并不会四分五裂因为下面是水泥,但是有一个区域的地砖下面却是钢板。”
后来一郎发现那钢板使用了一种嵌入式的锁头,光凭借老虎钳没办法打开。再往后的时间虽然很急迫但事情非常稀松平常,很快救援队和医院的车子赶到将女孩救出去。女孩获救的时候已经没有了知觉,甚至没有人知道那根管子还是否能够支持她的呼吸,因为脱水严重恐怕今后嗓音都不会太好听。
王一盯着自己的脚尖儿看了一阵子仿佛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冲出医院的门去,院子里空荡荡的只有方才停着并且闪烁着蓝灯的救护车。
“哎呦!”,王一回头又往医院里面跑,和一郎撞了个满怀一郎揉着鼻子问,“怎么了前辈,您慌什么?”
王一终于想明白了那个叫做阮琪琪的女人为什么要折返回去,她并不是想要销毁什么罪证而是想要去救那个女孩子。一郎走后那里应该还剩下鉴识科的工作人员,他们正是那群早晨来收尸的人,阮琪琪看到这一幕会想到什么呢?
很快的他找到医院的司机借了车钥匙,司机执意要帮着王一开车他也不好拒绝,两个人急匆匆的坐上救护车一郎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也紧跟着钻进了后车厢。车子开动一郎才想起来从后面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王一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叫司机沿着山路一直往上开,他自己则是死死的盯着路边的隔离带。说是山其实只是一个小的斜坡,斜坡下面怪石嶙峋看起来挺吓人的。
“你帮忙看着路边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
“啊?”,一郎莫名其妙的抓着油头,“有什么可疑的东西?人还是东西?”
王一没再回答他只是一直盯着隔离带以外的路,可是一路过去直到车子上了笔直的板油马路眼前再也没有了隔离带依然一无所获。他不甘心,命令司机放慢车速倒回去在仔细检查一遍。这一次车子得以紧靠隔离带,隔离带以外的事物变得尤其清晰。
“前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能不能跟我讲讲?”
到了出现小河的那一段路王一准备下车搜索,顺便和一郎说了事情的经过。一郎闭着眼睛想了一会儿快步超前面跑去,王一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好跟着他跑。一边跑还一边问到底他想到了什么,一郎就问他知道这是什么河吗?
“辽河的分支,怎么了?”
“知名度很高吧?”
“是啊?怎么了?”,王一没有放慢脚步,一郎继续问,“如果你想要跳河你会选择哪一段?”
其实这条河是辽河的一条分支,具体那一段比较湍急谁也摸不清楚只能走着看。不过,王一看了看脚下,果然植被茂密河水干涸想要从这儿跳河自尽没准明天一清早还能看到初升的朝阳。
既然想要跳河就必须选择一条湍急的支流,不仅如此最好有一条小路能够直达河边,这样的小路不会凭空出现,作为为数不多的野营地点肯定有人在河水最湍急的地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