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不好意思,我叫做阮琪琪。”,说着话女人友好的伸出手,中指上缠绕着水蓝色的装饰丝带一直从手背绕上去不知连到哪里,“我们小区出人命了吗?”
“恩?”,一郎和她握了手,“算是吧,住在最里面房屋的主人被人杀害,今天清早接到报警却找不到报警的人,真是怪事。”
“那,屋子里除了老头子没有其他人了吗?”
“是啊,恩?你怎么知道是一位老者?”
女人慌张的摆了摆手,“没没什么,大概之前见过吧。”
“哦,那没有别的事情的话我先走啦。”,一郎拉开车门,“办案刑警或许给你们造成困扰还请见谅,稍后或许会有人到府上问话。”
“恩恩,再见警官先生。”
看着后视镜站立不动的女人一郎觉着莫名其妙,阮琪琪,到底是哪个阮呢?鉴于日本人的中文口音,那时候一郎还没彻底的学会东北话发音,多念叨几次之后恍然大悟。阮琪琪的阮和鸾凤的鸾用他那东京腔的中文讲出来竟然是同一个发音,立刻翻出手机给王一拨电话。
电话迟迟没有接通就在一郎准备调头回去的时候手机响了,打电话过来的正是王一,原来那家伙将手机和外套放在门前的草地上准备从二楼阳台开着的窗户入侵到对面的屋子里。很遗憾虽然从外面看窗子是开着的,窗户和里屋之间还有一个半米宽的夹层放了一堆花花草草,而另一扇巨大的落地窗锁的死死地。因为处于背阴的一面有两盆花看起来有点像喜阴的石蕊,也就是大家常说的彼岸花或者是曼陀罗一类的东西。石蕊的颜色有很多,几乎涵盖了石蕊科所有的稀有颜色,其中红色是最常见的掺杂着一些粉色和紫色的比较稀有。
彼岸花开开彼岸,花开叶落花叶永不相见,给人一种凄美的情感感受。急匆匆的跳下来接一郎的电话结果裤脚被挂了一道印子,拍了拍没什么效果看来是内伤。
“喂?”,王一不怀好气的接起电话,等待对方说明缘由以后脾气稍微缓和下来,“阮?她说话有口音吗?”
一郎稍微回忆了一下说没什么特别的口音,大概就是和王一他们一样说的东北话。其实东北话在音调上比较接近普通话发音,有人觉得北京话就是普通话,这是一个严重的误区。北京话不仅仅不是普通话而且和普通话相去甚远,这里必须要给东北人的一个正名就是,无论是在音调上还是在语速上,东北话无疑的是最近接普通话的方言。
东北话除了最接近普通话以外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只要你们宿舍有一个人是东北人,那么你们全寝室就都是东北人。东北话的传染力非常强,以至于使用东北话的人已经超越了一亿人口。
或许这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一郎学的是普通话,却这么快变成了满嘴跑火车的东北方言版,甚至他的东京腔日语也带着一股东北老酸菜味儿。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一郎从对方的口音中没有听出什么异样,那么对方很有可能是东北人。同样作为资深东北人的王一心里还是有数的,想要把阮读鸾还有一定的难度,就算是大舌头也应该读成“卵”。而在姓氏里面似乎没有“卵”这个姓,如果对方操着一口大舌头的东北话值班民警肯定会多次询问。
“鸾漆漆!”
王一脑子里突然闪过这么一句方言,只是闪烁太快他记不起是哪里的方言,于是叫一郎先不用回来继续帮他买咖啡。屋子里有几位正在做工的刑警,王一想了很久才想出来这么一句话。
“你们在做撒子喽!”
很多人回过身子用一种诧异的目光看向他,王一咳了咳恢复原本的口音,“咳咳,考考你们这是哪里的方言?”
大家将目光投向一个高个子刑警,眼看着大家都盯着他不好意思的嘟囔一句,“看啥子喽。”
“王哥你说的是应该是四川方言,这小子就是从四川来的。您要是有事的话,趁着没被我们带跑偏之前抓紧问吧。”
众人哄堂大笑以后又开始着手手头的工作,王一带着高个子刑警来到庭院的长椅上坐下来。高个子一屁股坐下去才发现上面满满的都是露水,王一没落座从口袋里抽出一支烟递过去,高个子因为好奇也没来得及站起身来便问。
“王警官澡我做啥子嘛。”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你帮我读一下这三个字看看?”
王一从口袋里翻出纸条,还没来得及只给他看,高个子刑警脱口而出三个上扬的音调,“鸾漆漆!”
接过一郎手里的咖啡已经有些温了,嚼着有些发软的薯条一郎又给他带了鸡肉卷和汉堡。
一郎到是什么也没吃,“屋子里就是尸体,亏你能吃的下去。”
“怎么吃不下去,尸体的死像又不是很难看,况且现在又看不见。”
正说着话两个穿着蓝色衬衫的人从屋子里抬出来一个黑色的密封袋,不是真空的所以即使知道里面就是尸体的王一还是砸吧着嘴,注视着那伙人离去。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快步追了上去,从上衣口袋翻出一个装着黑色粉末的透明密封袋让他们拿去化验。
对方伸出手接过去仔细端详一会儿,“这是地板上的那种土?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吗?”
“如果刚刚从花盆里翻出来的土和从来没有生长过植物的土有区别的话,你们的化验就很有意义,虽然还不清楚能有什么用处。”
两个穿着蓝色衬衫的刑警呆若木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