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田兰的模样再一次浮现出来,眼睛不是很特殊,特别的是她那双勾人心魄的丹凤眼。嘴唇薄薄的微微上翘说起话来像是有生命似的,最让人没有办法的还是她那零零星星的肢体动作。曾经觉得纯子小姐的脸是世界上最能表达情感的地方,如今看来一山更有一山高他王一还是有些目光短浅。
就算是目光短浅,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被岛田兰蒙在鼓里。或许是太相信他们了,从一开始王一就没有将自己人考虑在内,即使大家各自心怀鬼胎。至少,至少在人格上王一从来没有怀疑过岛田兰和徐警官,就连那个吊儿郎当的美国人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徐警官喝干了杯子里的咖啡,咖啡壶里剩下的刚好给自己满上,“哎呦,不好意思,要不我匀你点?”
“不用,我不是来着儿喝咖啡的。”
“你想知道我们为什么瞒着你对吧?”
王一点点头,“我不明白告诉我事情的真相对你们来说有什么不利的地方,我就那么不可信吗?”
说到这里徐警官瞪了他一眼,王一这才放映过来,之前自己对于徐警官的态度。当初虽然没有将徐警官他们和犯罪团伙归为一类,至少在某种程度上不愿意相信这个老家伙。或许对方对于自己,或者说对于警视厅的代表有着相当的戒备。
警视厅和公安厅的矛盾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王一不得而知,至少在他清楚的了解到公安厅和警视厅这两个机构的时候它们仿佛就已经处于一种极其暧昧的状态。首先在正常工作流程之上警视厅和公安厅互不干涉,但一起案件有可能由警视厅升级到公安厅的管理层面。或许正因为这样的案件太多,而在涉及到群众利益与公安厅利益的时候双方产生了矛盾。
是的,如果说警视厅也能算是为群众利益而奔走的话,公安厅则恰恰相反,至少在某种程度上是相反的。公安厅的首要职责是保护本国安全,在保护本国安全为第一位的基础上,很有可能会牺牲某些个人的财产甚至是人身安全。
如果说公安厅为了本国的面子牺牲人民的财产还算小事,那么如果公安厅出于某种不得已的原因牺牲本国人民的生命,恐怕这就是双方矛盾开始激化的原因。从王一出生,甚至说从这个制度诞生的那一天开始,这种不可逆的矛盾就已经产生。
徐警官清了清嗓子,“在综合了岛田兰的意见以后我们决定了作案方针,首先必须保证嫌疑人原形毕露。因为各国之间的起诉章程不同,我们进行了周密的考量。最终我和岛田兰一致认为让这位来自大西洋彼岸的朋友带着证物回国,再交给当地起诉是最优解决方案。”
“你们从什么时候开始结盟的?”,王一用指关节敲着桌面,这是他思考问题的标志性动作。
徐警官顿了顿,“额,这个不能告诉你,这是我和岛田小姐之间的秘密。”
“我猜是在第一起案件发生之前吧?”,王一抬起头盯着他的眼睛,“我猜在被害人遇害之前,不不不,或许在我们搜查一课干员朱亮被害以前你们就已经沟通好了?”
说到朱亮的时候王一愣了一下,徐警官说最开始岛田兰打算与自己合作,但是后来因为种种原因放弃了自己。也就是说,岛田兰放弃与自己合作在前,与徐警官结成联盟在后,那么时间上有点说不通。当然王一没有那么轻易妥协,因为很显然在自己认识岛田兰以前对方就已经深刻的了解了自己。
果然不出王一的预料,徐警官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秘密就是秘密,说出来就不是秘密了。”
“还有一件事,既然你们清楚整个案件的经过,为什么还要放弃保护王老板,他现在非常危险。”,话说一半王一又是一个结巴,“难道?难道你们已经做了准备?”
“没错,我们已经安排了三十名武警官兵和十五位便衣警察二十四小时保护王老板,只要有人敢动手立刻就会被逮捕。”,徐警官看了看手表,“另外我还附送您一条好消息,作案团伙在本国的成员并不多,我们已经得到了相关人员的名单。”
“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也是秘密。”,徐警官笑了笑,“刚才的那个是我的私人秘密,这个则是我们公安厅的秘密。”
王一挠了挠头显得有些尴尬,不得不说这一次他被徐警官耍得团团转,忙了几天下来全部做了无用功。想要让对方为被害人的死负责大概是不可能了,虽然他们完全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避免凶案的发生,可他们公安厅稻褪遣荒芗鹆酥ヂ槎了西瓜。哪头儿是西瓜,哪头儿是芝麻,他们分的很清楚。
心里很不爽,甚至想要揍这家伙一顿。可王一已经不是几年前的那个王一了,他很清楚揍这家伙一顿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不仅仅不能披露真相更会让自己蒙受不白之冤。警视厅与公安厅的矛盾从来没有解决,也从来不会被解决,因为他们是两个为了完全不同目标而奋斗的人群。
王一叹了口气,“算了,我答应你不再插手这起案件,这次算我输了。”
“哦?我徐某可受不起这宗大礼,况且我还有事情想要请教一二。”
“你说。”,王一喝一口已经半凉的咖啡。
“你知道有一个穿着黑衬衫的侦探,他给我们的行动造成了很大的困扰。”,徐警官皱着眉头说,“说句实话,至今我们也没能完全参悟透彻案件的走向,而且那个黑衬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