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吗?王一坐在满是灰尘的椅子上,斜阳的余晖从透气扇的缝隙照射进来,照到王一的脸上,王一看着屋顶的吊灯陷入沉思。有些小虫子不是从哪里钻了进来,嗡嗡的围着白炽灯无意义的转来转去。就好像无数的念头在王一的脑子里转来转去,王一不清楚前辈究竟要做什么,也不清楚自己要做什么,只知道一定要将嫌疑人逮捕归案,至于为什么则是一片虚无。
赵某与自己从未谋面,见到的就只是那残破不堪的躯体。在得知他含冤而死之后多少有些为他打抱不平,但依旧没有那种至亲之人离自己而去的感伤,或许前辈有吧,自己无论如何也感觉不到。墙壁灰突突的四面而立,这里就好像是哪个工厂的地下室一般,因为没有外人来参观,只是偶尔作为特别搜查本部,根本没有人想要给装修一下。
一只小虫子跑进了桌子上的茶杯中,里面还有一些前辈喝剩下的茶水,不停的扑棱着就是死不掉。就这么在茶水里游了将近半个小时的泳,就是死不掉,为什么苦苦挣扎的就是死不掉呢?王一一口将茶水喝了个底朝天,至于小飞虫去了哪里,他已经完全的不在乎了。
窗子黑乎乎的砾梦睡不着,但又不清楚自己在等待什么,仿佛有什么巨大的恐惧在召唤着自己。一闭上眼睛就是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恐惧,总有人觉得恐惧就一定要有点什么东西出来,但有时候恐惧就是这么横空出世。就好像战场上的老兵常说在自己中弹的前一秒会感受到无形的压迫力,这就是来自直觉的恐惧。当他们知道自己暴露在地方视野之内的时候,那种恐惧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
深夜十二点三十分,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来接她了。砾梦本能的想要朝床后面躲,但身体又不知道为何要躲避他们,所以只能被牵起手缓慢的朝走廊的另一头进发。一步一步仿佛踏在地狱的黄泉路上,窗外仿佛盛开着彼岸花,被月光照的闪闪发亮的是忘川河水。
我每天走在这黄泉路上,灵魂早已不在,我不清楚为何它们还要带走我的。我的无法储存记忆,只是漫无目的的在这里徘徊罢了。世人啊,究竟是什么要你们如此残酷,就连一副空皮囊也舍不得放手。咔哒一声灯开了,屋子里还站着另一个陌生的男人。大魔女笔记
王一将怀里的档案袋拆开,将几张零散的纸头排在桌子上。
“我仔细的研究了女孩的证词,直到现在我也不是很清楚她为什么一下子就找到了那个男生,而且对于借钱的理由也是闪烁其词。手机通讯录里面的诈骗电话也没有明显的交涉内容,涉及到点对点交流的就只有一个号码,而那个号码是最新注册的并且已经被注销。”
“你是说女孩在说谎?她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呢?”
王一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女孩如果真的说了谎的话,谎言要掩饰的是什么,正因为不清楚她要掩饰的东西,所以才没有头绪。这时候王一翻着翻着翻到了最后一页,是那张写着名叫长峰重树的人的联系方式的那张纸。王一将它拾起来,仔细的端详着这个奇怪的电子邮箱。
现在很多年轻人喜欢用腾讯邮箱,自动开通而且很方便,不过并不安全功能也很有限。但这位叫做长峰重树的人使用了一家名叫fosail的邮件地址,名字叫做ol。王一记得曾经有一款邮箱的ol名头邮箱地址拍出了几百万美金的高价,如果这位真是什么商界大鳄,王一觉得事情就更加古怪了。
于是王一不假思索的翻出手机,打开邮箱软件开始编辑邮件,发信地址自然就是那个名头为ol的邮箱地址。编辑邮件的时候王一心里怪怪的,因为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年龄什么行业,甚至连男女说不准。用什么样的开头就非常麻烦,对方完全可以不搭理自己,但又不能失去这个关键的人。想来想去王一还是使用了尊称,原本打算以察察的身份编辑但最终还是放弃了。
如果这人非同一般,用那种口吻说不定会引起他的反感,还是先稳住阵脚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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