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妁扑到古枫怀里痛哭,许久后才抬起头来问:“父亲,母亲她……母亲她究竟为何人所伤?”
“妁儿,现在问这些又有什么用?你母亲也不会再活过来,只要离开这是非之地,我们一家才会再有重聚之日啊!”
古妁拭去眼中的泪水,放她凶光冷声说道:“我们怎么可能离的开这是非之地?若是能走,怎么又会搭上母亲的性命,我定要查出究竟是谁重新配制出炎冰和煞魂奇毒,我要让害死母亲的凶手得到应有的代价!”
她几次死里逃生,说明天上苍还没有想把她的命收走,那她就偏偏要在这是非中为家人谋一条生路。
上苍若是容不下古家,那她就与天斗、与邪恶斗、所有将害得古家坠落深渊的人,她统统都不会放过。
又是一个承星履草大步流星的夜空,古妁一身紫衣走在繁星烁烁的夜空下,她横眉立眼一手推开辰曦殿的大门。
正在为墨非夜更衣的侍从吓的身体一颤,墨非夜缓缓回头,执手退去身边侍从。
守在门外的雪夜听到推门声,立即跑进大辰曦殿挡在古妁面前:“姑娘这是要做什么?”
“你让开,我有事要问他。”古妁指着墨非夜。
“姑娘若是有事,明日再来求见王爷,现在是王爷作息时间,也不需要试脉。”雪夜辩道。
古妁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指着墨非夜说道:“夜幽王曾答应过我,我为你所用,便能帮我救出我的家人。可我母亲命丧雍怀王手中,而夜幽王却看着我母亲惨死而不告知,是何意?”
“抱歉,这件事原本是要跟你解释的,可……”
“可夜幽王是否认为,我既为你夜幽王的办事,哪怕是牺牲我或者我的家人,都是应该的对吗?”
“古妁,你不可对王爷如此放肆?”雪夜第一次对她谴责,觉得错不在墨非夜。
墨非夜低下头去,倒呼一口气息,推开雪夜说道:“雪夜,你先出去。”
雪夜认识到自己的失误,默默的走出寝殿。
墨非夜说道:“对于你母亲的死,本王无话可说,也没有任何好解释的,你如果觉得在这件事情上有亏欠于你,你大可以不必履行之前的承诺,我让你离开夜幽王府。我是对你隐瞒你母亲去世的真相,可你不也对本王隐瞒云歌中煞魂奇毒的真相么?本王……又何曾怪过你?”
古妁一怔,此事她却实做的有点欠考虑,可她只是为了让墨非夜稳住体内的奇毒。
就因为这样,墨非夜宁愿让母亲去死,也不愿在信中向她道明真相。
古妁说:“虽不能保证在我的治愈之下能让母亲活过来,可是我却忍受不了别人拿我家人的性命来做利用的筹码。夜幽王觉我欺骗了您,以夜幽王的能力,怎么可能会在数月内查不出雍怀王妃身中奇毒之事?而你不道出我母亲去世的真相,只是想让我在雍怀王府中安心的为你所爱之人配制解药,除了这一种解释,我再想不到夜幽王还有别的居心了?”
“古妁,你自以为很聪明,事事都在自己的猜测之中,可知你在认为自己是对的时候,别人也在尽力保全局势。本王是说过,为我所用之人,必当为我肝脑涂地,如果你不愿本王不会强求,一个连基本的信任都没有的人,本王也绝不会留下。你的弟弟和妹妹在三江城,你和你父亲明日便起程离开。”
古妁冷笑:“是,多谢夜幽王的成全,明日我就与父亲一同离开!”
话音落后,古妁夺门而出,头也没回去朝着自己的院落走去。
墨非夜让她走并不难理解,因为他身上的炎冰已解,至少十余年里墨非夜的炎冰奇毒不会发作,他赚的已经够多了,自然是用不着自己了。她只是觉得这样离去的方式,像是一颗弃之不用的棋子而感到悲伤。
可是她还是选择坦然的离开,因为她们根本就不信任对方,何况了墨非夜也非贤主,会为她的家人考虑。
但她不同,她有亲人,她不可以让自己亲人的性命被别人挥之则来呼之则去。所以,她选择离开!
第二天,古妁与父亲收拾好行装缓缓走出夜幽王府,府中只有两名侍女送二人上了车撵。
古妁仰望着夜幽王府四个大字,今后不再仰仗墨非夜自己也能为母亲复仇,只待安顿好父亲和弟弟妹妹之后,定会返回这座门庭若市的皇城中。
墨非夜与雪夜站在城楼之上,看着孤凉远去的马车,展开一捋笑容。
几天后,古妁和父亲到达三江城,墨非夜之前为她们安排的一处偏僻的府邸,虽是简陋了些,可比得灯红酒绿繁华大街安静多了。
府中还请了奶娘给弟弟古垒喂奶,有两名老妈子照顾着,古磬蹲在一灶台边上帮助刘妈妈一起烧饭。
忽听院门咯吱一声响起,古磬转过头惊喜的跑到古妁和古枫面问:“父亲,大姐,你们回来了。大姐,磐儿好想您,磐儿想死你了……”
古磬没忍住,一头栽到古妁怀里放声大哭,安慰许久才松开手。
古妁抚去她脸上的泪痕问:“三妹妹别哭了,姐姐再也不会离开你们,我们一家再也不要离开。对了,弟弟呢?我还没见过弟弟,快带我去见古垒。”
“大姐,我带你去,你跟我来!”
古磬拽住她手臂,朝着后院跑去,只见一老妈妈坐在摇篮边上,正唱着歌谣哄着一婴儿。
见古妁和古磬走来,老妈妈才起来把位置让给二人,并给出一个不要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