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心而论,长孙皇后这次还真是误会了李昊。
之所以要把那些勋贵家属都叫到宫里来,然后再安排她们做事,主要目的还是稳定军心。
先给勋贵们吃颗定心丸,让他们知道朝庭有能力控制这次的疫情,只要这些勋贵们被稳住了,不想着离开长安,百姓就不会过于恐慌。
毕竟天塌了还有高个子顶着,勋贵们都没跑,那些通过各种渠道得知消息,暗中观察风向的百姓自然也不会跑。
勋贵不跑,百姓不跑,大家齐心协力,就算有疫情问题也不会太大。
在长孙皇后这边安排好了之后,李昊又马不停蹄的赶往丽政殿,皇帝陛下和一群老头子还在那边等着呢,去晚了怕是要吃排头。
杜如晦等老家伙这个时候已经从李二处得知了李昊的前期安排,正在讨论可行性。
见到李昊过来,纷纷看向李靖。
明显是让他来当出头鸟,反正你是他爹,问问题不丢脸。
李靖无奈,只能出头:“德謇呐,刚刚为父与陛下和你几位叔伯讨论了一下,觉得你提出的观点有些问题。”
李昊诧异道:“有啥问题?”
不惑之年的李靖望着稚气未脱的儿子痛并快乐着。
快乐的是儿子有出息,年纪轻轻已经深得陛下信任;痛的是儿子如此出挑,必然遭人妒恨。
俗话说的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那些怀恨在心的家伙可能短时间内不会动儿子下手,可以后呢,谁能保证以后的事情会如何。
尤其是自家儿子不知收敛的性格,将来得罪的人估计更多。
长孙无忌等了半天,见李靖突然住口不说,便接过话头道:“小子,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把疫情的事情公开了,然后发现治不好怎么办?”
李昊笑道:“那简单啊,大不了把顺序换换,咱先治病,再印邸报。”
长孙无忌与其余老货对视一眼,恨恨道:“李德謇,你小子到底有没有抓住重点,老夫说的是顺序问题么!”
李昊挠挠头:“那是啥?”
李靖见儿子越说越乱,瞪了李昊一眼道:“你长孙伯伯说的是这次疫病治不好怎么办,打摆子自古就是大疫,染上了就只能听天由命,根本没有治疗的可能。可你的提议却全都是建立在能够将病人医好的前提下的,虽然计划很好,但却并不现实,懂么!”
“不懂。”李昊摇摇头:“谁说以前医不好的病现在同样医不好?如果真是这样,咱们现在还跟古代先民一样,穿兽皮结绳计数呢。”
“呵呵……,好小子,有志气。”杜如晦一副我看好你的表情,起身拍拍李昊的肩膀:“那你说说,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
“按我说的,先把病人隔离,然后……”李昊说着看了金太医一眼:“我带着几个徒弟过去看看。”
什么?金太医脸都青了,那可是疫病,染上了就根本没得治,别人躲都来不及,怎么这小子却要自己往里钻呢?
再说你往里钻就钻呗,可也别叫上老子啊。
李靖的脸色同样不怎么好看,千算万算没算到,自家小子竟然如此冒失的主动要求要去查看病患,当着李二的面,这话说出来想收都收不回去。
其余几个老货则是佩服的看着李昊,心说怪不得这小子能得陛下赏识,这完全就是拿命在拼富贵嘛。
李二的想法与杜如晦等人差不多,同样以为李昊是在拿命搏前程。
可话说回来,在谁都不敢去查看病患的时候,李昊能主动站出来,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这都是忠耿的表现。
对于这样忠心的臣子,李二自然不可能派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德謇,朕知道你对大唐忠心耿耿,可疫病不是玩笑,染上了便只能听天由命,所以,朕是不会让你去的。”说罢,看向金太医:“爱卿,不如你去走一趟吧。”
“……诺!”老金头儿似乎也认命了,无精打采的应了一声,刚想跟李二告辞回家安排后事,就听李昊道:“陛下,孽徒金康学艺未精,不能担此重任。”
这小王八蛋,入戏太深了吧?刚刚松了一口气的李靖心又提了起来。
李二眉头微微一皱,不悦道:“怎么,德謇一定要去?”
单看李二的表情,李昊就知道这老帅哥已经对自己心生不满,苦笑道:“陛下,非是臣不识抬举,实在是不去看看心中放心不下,时间不等人,还请陛下恩准。”
李二眯着眼睛与李昊对视,忽然发现自己好像真的误会这小子了。
难道他不是在搏取朕的好感,而真的想去?
想到这里,李二道:“德謇,你可知道此行的后果?”
李昊正色点头道:“臣知道,而且臣进入营中之后,还请杜伯伯下令将所有病患都送到那里,并且将负责送人的军卒与臣一同隔离,同时封锁整个营区,如不能将病人治愈,臣愿与他们共赴黄泉。”
此话一出,所有人勃然变色。
李昊不等其他人再说什么,主动开口:“诸位叔伯,父亲,我知道此行的危险性,你们不必劝我,而且你们在外面未必就真的安全,如果疫病真的不能治,很可能扩散到整个长安,到那个时候,可真就要大家自求多福了。”
说完,李昊也不等众人反应,叫上金太医,直接出宫而去。
望着两人雄赳赳,气昂昂的背影,李二来到李靖身边,拍拍他的肩膀:“唉,药师,如果朕有这么个儿子……等他回来朕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