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安好。然木大师,不知妾身母亲现下在何处?”上官婉施礼道。
“后院禅房静修,与往常一般无二,叶夫人请。”
上官婉颔首,带着叶知涵径直去了后院,一路上都十分安静。
大长公主南宫清一身素衣,正跪在蒲团上,嘴里念着经,面上无比的平静虔诚。
“母亲,近日母亲可还好?”上官婉在一旁的蒲团上跪了下来,道。
“你不必隔三差五来看望我,一时半会,我也是不会出事。”大长公主道,接近六十岁却依旧保养得宜的面容的,带着说不出的平和。
“孝顺母亲,是婉儿与您的外孙女应该做的。”
“外祖母,涵儿来看您了。”叶知涵跪在了大长公主的另一侧。
“涵儿孝顺,听说,还被封了公主,是个好孩子。”大长公主捏着佛珠,静静地说道。
“没有,母亲,涵儿胡闹贪玩,自己私自离了南宁,偷跑出去大半年也没回来,还是近几日,在涵儿她表姐莹儿与陛下大婚宴席上,才赶了回来。”上官婉道。
大长公主微微皱眉,不留痕迹地说道“涵儿的性子,总是随你的,与你幼时,也一般无二。”
看出母亲大人还是对阿姐的孩子有心结,上官婉心中愁苦,但却是不敢再提。
两人与大长公主不过说了几句话,大长公主也只是静静地答了,大多时候也只是念经。
见外祖母迟迟没有提去为外祖父烧香之事,叶知涵敏锐地察觉了什么,顿觉不妙,私下给上官婉使了个眼色。
“母亲可还是与往常一般,巳时去为父亲大人上香祭拜吗?”上官婉道。
“不必去了。”大长公主仍闭着眼。
“母亲这是何意?”
“昨日,我已经去祭拜过了,今日,便由你,带着涵儿去吧。”校园霸宠之恶少暖爱
叶知涵心中一颤,若是怪罪姨母也罢,可外祖母怪罪的,分明是莹姐姐本人,这可如何是好。
“你阿姐武功高强,若非是护着这个孩子,你以为,她会轻易被算计吗?”大长公主睁开了眼睛,道,只留着上官婉一脸的呆滞。
“若不是这个孩子,你姐姐不会死,你父亲,也不会死,我们上官家,又何至于此啊……”大长公主早已流干的泪,此刻,又再一次涌了出来。
大长公主口中的话,带着的含义太多,多到让叶知涵也有些吃不消。难道外祖父当年,也是为了保护莹姐姐,才不治身亡的吗?
禅房外的一声异响,让叶知涵回了神,望了过去。
站在那里的,却是提着香烛纸钱的木雪莹。
“莹姐姐。”叶知涵的声音带了些急促,也将蒲团旁的两人视线拉了过来。
“原来,竟是这样吗?”木雪莹深吸一口气,抬头看着禅院里面,跪坐的大长公主。她不明白,为什么,她什么都没做,这个她所谓的外祖母,却要如此对她,将所有的罪责都放在她的身上。是因为死去的人无法怪罪,所以才将这些罪过,都推脱到一个当年还不足岁的孩子身上吗?
木雪莹将东西重新提了起来,一步一步,上了台阶,进了禅房,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大长公主,不带一丝感情。
“莹儿,你要做什么,她是你的外祖母啊。”许是木雪莹冰冷的视线过于瘆人,上官婉忍不住颤抖着出声。
“让她来,本宫活了六十年,也够了。”大长公主是一个硬脾气,一把将上官婉拉开,视死如归道,“你来吧,你母亲和你外祖父都因你而死,如今,我也该下去陪他们了。”
木雪莹却突然冷冷地笑了,看了看手中提着的东西,又看向大长公主,声音清冷。
“我原本以为,外祖母对我,不过是牵连之罪,却没想到,外祖母却是,将所有过错的来源,都推到了我的身上。外祖母,你是觉得,我作为一个连一岁都不到的孩子,是不是连生出来,都是一种罪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