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初霁,街上景物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周俞舟说那个穿深蓝色衣服的是丁祁,我才注意到,他从我们车前走过,长腿大步,走路带风的那种。

那天晚上一直没有看清丁祁的样子,白天看到的时候多少还有些惊艳的意味。他肤色很白,眉目清亮有神,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有些轻佻。跟在他后面的那个瘦瘦的,竟然就是那天想为难蓝诗禾的学生李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大家站队很明白。

我爸妈考察巡视完毕,便打道回沂市了。其实我爸想告诉我妈我怀孕的事情,让她留下来照顾我的,但后来他又改变注意了,他很清楚自己老婆的心理承受能力,我妈留下来会白白地担惊受怕,渲染消极情绪。送我爸妈坐上车后,我们直接去了张子洋说的那家餐厅。

宜市近几个月毒品频发,显然是有毒瘤已经在悄然生长,上面派了缉毒警察来协助清化市风,张子洋昨天去接人,今天摆酒桌给新战友接风。

周俞舟去柜台结了账,我们才进了包间,菜还没上齐,张子洋看到我们来,拍了拍他左手边的男人,说道:“来了,这个是大哥,这个是大嫂,兄弟,叫人吧。”

那人转过身来,我笑了,“陈言,是你啊!”眼前人是和张子洋一样的清朗俊秀,肤色微黑,我第一次见张子洋的时候,就觉得张子洋和陈言很像,没想到这两人今天还凑到一起了。

陈言还是一如既往的少年模样,笑起来明朗好看,“何若,好久不见。”的确是好几年没见了,我们还能一眼认出彼此,实在是因为之前关系太铁了。

我们是高中同学,他经常抄我作业,给我带各种好吃的;我们走读,他骑车的话会带我回家,下雨共撑一把伞;他逃课,我给批假条,我是班长,他是体育委员。

“你们认识?”其他人都有些懵,我笑道:“陈言是我高中同学,上大学后也见过几面。他一直不玩社交软件,我们联系才少了。”

陈言看了看周俞舟,问道:“何若,你........结婚了?”我点了点头,张子洋打了他一下,“叫大嫂!”陈言笑了笑,“恭喜。局长好,我是陈言。”

我们落座时,周俞舟非把我推开了一个位置,然后他坐在我和陈言中间,我们说什么话还要经过他。但是多年好友重逢,喜悦之情势不可挡,即便是隔着山海也要讲话的。

我问陈言:“你什么时候开始做缉毒工作了?”我记得他上的是武警学校,后来听我爸说他转到云南去了。他笑了笑,“缉毒本来就是我的专业。”

“啊,那我还真不知道。”我不知道陈言是做如此高危险高强度的工作的,并且他相当优秀才被派来宜市的。曾经的少年,再见已是英雄。

他也有二十六七了,我问他结婚没有,他摇了摇头,说女朋友也没有。我有些惊讶,“不会吧,班草到现在都单身?”上学的时候,学校里很多女生喜欢他,他跳脱、潇洒,当然啦,颜值过关,除了成绩马马虎虎,各项条件都挺好的。但我很快想到他的工作高压高危,哪有时间给他风花雪月?英雄总是孤独。

“班草?”张子洋似乎和陈言自来熟,搂着他的肩,“我要和班草喝一个!来,陈小草!”嘚,张子洋这么一叫,陈小草这个绰号要叫开了。

我在一旁笑,“陈言,你和张子洋好像双胞胎兄弟。”我这么一说,大家都觉得像,个子、身形和肤色简直是一模一样。我正乐着,周俞舟不动声色地捏了我一把,我问道:“怎么了?”他给了我一个眼神,大致意思是怪我冷落他了,没办法,兄弟如手足,男人可以暂时不顾。

陈言意识到只顾着和我叙旧,还没有好好跟大哥打招呼,便起身敬了个礼,神色肃然道:“局长好,陈言初来乍到,还望局长多指点提携。”

张子洋不满道:“怎么文绉绉的,叫头儿,她是大哥。”陈言看了看我,我说:“这是我先生,大家都是好兄弟,不用拘谨。”

周俞舟叫他坐下,说道:“听说张子洋都打不过你,吃完饭我跟你比试比试。”张子洋不说话,看来是真的打输了,陈言一来便刷新了武力值排名。

陈言道:“好”。

一起吃饭的还有另外两名同志,王青和蓝湛,是局里有名的青蓝组合,我跟他们两个不太熟。但他们也不是外人,大家都是好兄弟,况且今天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其间,陈言问道:“我听说宜市警花打架很厉害,怎么一直没见到?”张子洋道:“好小子,一来就打警花的主意,够狂,她揍人去了,没空,这两天就能见到。”

周俞舟问道:“不是让你跟着她的吗?”

张子洋不满道:“那我也不能一直跟着她啊,我一个大男人天天跟在女人后面算怎么回事?”姚诺一玩得正上瘾,确实没法管了。我问张子洋,方涵去哪儿了,他说方涵查案去了。他们警察个个活得好精彩,我想加入了。

菜上齐了,周俞舟开了瓶酒,先给陈言满上,陈言想起身,周俞舟将他按下,“坐好”,他依次给他的兄弟们满上,最后给我倒了一杯茶,陈言道:“何若,我记得你会喝酒。”

周俞舟道:“她现在不能喝。”我笑了笑,张子洋叹气道:“好了好了,别秀恩爱了,来吧,干杯,陈小草,喝了这杯酒,以后就得跟着我们干了,你放心,谁敢欺负了你,兄弟们拳头招呼他!”

周俞舟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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