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皖回到府中之时,苏南捷不知去了何地,只听见院子里传来一声声惨呼,她神情一变,快步走过去,就见清莞正趴在长凳上,处鲜红一片,已经被打的血肉模糊,额上汗水不断,另一旁,钱嬷嬷额上带血昏倒在地上,不知生死。苏皖心头火起,大喝一声,“住手。”
柳风娇正冷眼看好戏,陡然被人打断,放下瓜子,不悦的看过去,见是苏皖,登时冷笑一声,“哟,我当是谁,这不是未归的苏皖表妹吗?怎么,你是要来帮着自个儿的丫鬟说话?”
苏皖冷笑,目光在她脸上一寸寸划过,猛然上前,抬手就是一个耳光,柳风娇只觉得脸上刺痛,来不及多想,就见苏皖又扬起巴掌,她吓了一跳,慌忙大喊,“苏皖,你敢打我,你的丫鬟偷了我的发簪,你竟然还包庇她,若是传了出去,我看你怎么做人。”
“偷了发簪?”苏皖手掌一顿,带着疑惑的目光落到清莞身上。
清莞疼得说不出话来,一个劲儿的摇头,眼里泛出星点泪光,喉咙里断断续续的发出沙哑的声音。苏皖立时明白怎么回事,手掌毫不犹豫的落下,这次下了十足的力气,直打的柳风娇身子一颤,仰面摔下去。
院子里方才动手惩治清莞的家丁立时跪倒在地,低垂着头不敢说话。苏皖先是去瞧了钱嬷嬷,脸色登时冷下来,手掌不断颤抖,继而扶着清莞起身。
“钱嬷嬷她……”清莞明显感觉到苏皖心中压抑的怒火,开口小声询问。
“去了。”苏皖默然,话音落下,两串滚烫的泪珠就顺着清莞的眼眶流下来。
柳风娇从地上爬起来,颜面尽失,顿时失了理智张牙舞爪的冲过来,苏皖眸光一凝,不再客气,手指间夹杂着银子就对着她身上扎去。柳凤娇性子泼辣,何时受过这样的苦,疼得不断大叫。
苏皖想起她那个嫡姐,唇角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冷笑。同是柳家女,这柳风娇与她那个嫡姐柳凤鸢可是天差地别,她怜悯的看了眼瘫倒在地上疼得脸色青紫的柳风娇,她日日往这苏府跑,不惜讨好柳如眉,为的不就是能嫁给苏牧为妻,可惜,她这辈子都别想实现这个愿望了。
皇帝赐婚,何等荣耀。若是不怕外人胡说,或引起皇帝猜疑,大可将二女一同嫁入苏府,侍奉苏牧,可惜柳府虽然是墙头草,柳老将军却是个爱惜羽毛的人,断然不会同意此事。
柳风娇被她这一眼看得透体冰凉,还来不及说话,苏皖就叫人抬着钱嬷嬷的尸首离开,剧烈的疼痛感再次袭来,将她整个人淹没进去。
萧墨宸来的时候,钱嬷嬷正安静的躺在苏皖的床榻上,额头上的血迹已经处理干净,苏皖蜷缩着腿,赤足坐在椅子上,双手搭在腿上,望着窗户,对于他的到来没有半分反应。
“你……”萧墨宸一句话问出,就见她回过头来,脸色苍白,似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神色倦怠,眼眸里宛若沧海划过。他心口莫名揪起来,意识到自己的情绪,陡然一惊,掐灭那点旖旎,问出声,“你何时出发?”盛宠皇贵妃
流玉手掌不断颤抖,哆哆嗦嗦的从怀里掏出铜镜递给她。柳风娇一下子抢在手中,流玉慌忙逃开,跪倒在地上。柳风娇刚看一眼,手里的铜镜“砰”的一声掉在地上,捂着脸尖叫起来,“不,不,不,这不是我的脸,不是,不是!”
柳如眉看着她发疯,忍不住上前,尖锐的指甲直接掐进她的手背,防止她在脸上抓挠,“冷静点,凤娇,你先跟我回屋,我去给你请大夫,一定有办法,若是不行……”柳如眉眼底划过厉色,“姑母定然去找苏皖那个贱人给你讨解药回来,然后划花她的脸为你报仇。”
“对,一定有办法的,有办法的,可是我的脸,刚刚那些丫鬟都看见,她们都看见了……”柳风娇不住喃喃,忽而想到什么,脸上立时迸出的杀意来。
柳如眉心头一凝,当即对着念秋吩咐,“告诉那些下人,若是有谁敢多嘴,绞了舌头发卖到外边勾栏里去。”
念秋立刻退下去办了,柳风娇的目光紧紧黏在她身上,手指握紧,鲜红的血液顺着她的手指缝滴到地面上,溅起一团灰尘。直到柳如眉喊她,她才勉强收回目光,又是两串泪珠儿滚下。
柳如眉冲流玉使了个眼色,流玉强行按捺下心底的恐惧,上前扶着柳风娇回往苏瑾未出阁前住的院子走去。客房里,柳凤娇躺在床榻上,蒙着脸,任由大夫替她诊治,心头一焦急万分。
“到底怎么样?”柳如眉心知她的脸算是彻底毁了,可这毒还是要解的,要不然,柳风娇这副样子回府,她定然讨不了好。
张大夫摸着摇头,“奇怪,我竟查不出半点儿不妥,柳小姐的脉搏十分正常,脸上那些伤疤瞧着像是陈年旧伤,可,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柳凤娇再也忍耐不住,遮着面纱跳起来,猛然抓过旁边的花瓶,狠狠的掼到地上,瓷片破碎声顿时响了一屋子,“滚,都给我滚,一群庸医,滚!”
张大夫面色难看,柳如眉叫念秋塞了锭银裸子,客客气气的给他送走。等着柳凤娇过了,倒在床榻上喘气时,她才走上前,叹了口气,“凤娇,你别着急,等你姑父回来,再找他去宫里请御医来看看。”
柳凤娇立刻扑倒她怀中,嚎啕大哭,“没用的,姑母,我的脸不会好了,不会好了,都怪苏皖,都是苏皖那个贱人害我,你要给我报仇啊!姑母。”
苏皖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