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早知道如此,当初她就该不顾一切地冲进叶子钰的怀中,不由分地将自己完完整整地献给他,也好过带着无法消解的遗憾面临冰冷可怖的死亡。
明明还要辅佐他成就大业,明明还想要成为他唯一的皇后……
彩凤眼角滑落了一滴血泪,终究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将她这潦草又凄苦的一生画上句点。
顾泽阳上前探了探彩凤的鼻息和颈动脉,确定她已经死去之后,便皱眉暗骂了一句,随即转头看着飞翼,缓缓道:“你死了这条心吧,我是不会让你死得这么便夷。”
飞翼嘲讽地看了顾泽阳一眼,然后便闭上了眼睛。他是个自幼赋异禀的人,从来感觉不到疼痛,因此是战场上无尽厮杀的凶器,可以战斗到鲜血流淌最后一刻为止。
拥有这样的体质,他又怎么会畏惧宗人府的刑罚?无非就是苟延残喘几日,再去九泉之下和彩凤相会罢了。
“侧妃万福金安,您怎么到大门口来了呀,心别受了风寒。”外面传来了门房殷勤的声音。
“你看到彩凤了吗?我哪里都找不到她。”傅嫣然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焦急,同时也很紧张。
“彩凤姑娘?没见着啊,等我看到她一准让她去找您。”门房愣一下,热情地道:“您有什么事要办,我可以代劳啊。”“不用了,我没什么要紧事,不过是半没见她有些奇怪罢了。”
傅嫣然心不在焉地拒绝了门房的献殷勤,皱起英气的眉毛,继续环顾四周搜索彩凤的身影。过去,彩凤虽然偶尔也会消失个一时半会儿,但总会留下书信,而且不会超过半便会胡来。
然而这一次却是在太过不同寻常,彩凤不仅不告而别,傅嫣然去她的房中找她时,却见她的房门虚掩着,里面尽是东西被翻乱的样子,活像是进了贼。
彩凤是个顶个的武功高手,况且还有她的兄长飞翼一直在暗中保护她,傅嫣然倒是不担心她被匪徒谋财害命,只不过隐隐有些不上缘由的不安。
顾泽阳在库房之中听着傅嫣然的脚步声渐渐地远了,便松了口气,扭头走向了飞翼,伸手打中他的后颈将他打晕。
按照顾泽阳的计划,他准备立刻就上报宗人府,让里面的专业衙内来处理彩凤的尸体和审问飞翼的事宜,而他自己则留在宸王府内,时刻保卫苏皖的安全。
另一边,清菀到处寻找顾泽阳都扑了个空,便只能满脸遗憾地回到了苏皖房内,低头道:“王妃,顾公子他似乎暂时离开了王府,我并没有找到他。”
“是吗?”苏皖有些惊讶,半歪了歪头道:“他一般不都在府中,怎么今日不见了?”
“还能怎么了呀,可能是听我来了,就躲着我呗。”蔺如霜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十分失望,嘴也撅了起来,一幅非常不高心样子。
“不许乱,我们所有人都看得出来,顾泽阳他如今对你真可谓是一心一意。”苏皖拍了拍蔺如霜的手,嗔怪着道。
“是呀,前几日顾公子还来找过王妃,询问女孩子生辰之时应该送什么礼物合适呢!”清菀心直口快,一不留神便捅破了这层窗户纸。
“清菀,你这张嘴真是该打。”苏皖恨铁不成钢地瞪了清菀一眼,这原本是顾泽阳想要给蔺如霜的惊喜,如今被她提前了出来,哪里还能收到预期的效果呢?
“真的吗?”蔺如霜的脸一下子便红了起来,喃喃自语地道:“我的生辰之日确实是在半个月之后,泽阳哥哥居然如此有心?”
清菀自知错了话,拍了拍自己的脸蛋,笑着对蔺如霜道:“蔺姐,真是对不住。”
“没有关系,你可真是我的好清菀!”蔺如霜哪里会生清菀的气,此刻眼睛已经笑成了月牙儿,从座位上跳起来,拉住清菀的手转了两个圈,道:“时候不早啦,既然泽阳哥哥不在,那我便直接回府啦。”
“这么早就走么,我还想留你一起用晚膳。”苏皖有些意外,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不了,我还急着把你今跟我的想法转达给我哥哥听呢。”蔺如霜摇了摇头,笑着道:“反正我明还会再来,你也不必舍不得我。”
“嗯,那你路上心。”
见蔺如霜已经拿定了主意,苏皖便也没有强人所难,而是送她出了院子门口,目送着她的背影离开。
“王妃,我有要事要向您禀告。”
正当蔺如霜的背影消失在晾路尽头的竹林时,顾泽阳从另一边步履匆匆地赶了过来,态度恭谨地对苏皖道。
“诶,你怎么才来?”苏皖愣了一下,连忙指着前方道:“如霜刚刚才走,你现在去追还能赶上。”
“不了,我要的事情更为紧急。”顾泽阳看了一眼蔺如霜离开的方向,一脸认真地对苏皖道:“请王妃随我进屋详谈,以防隔墙有耳。”
苏皖见顾泽阳露出了稍有的郑重姿态,便也感受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没有多,随着他一同走进了自己院子的正厅之中,并让清菀关上门,在外面看着别让他人进来。
顾泽阳匆匆坐定,便打开了画匣子,一五一十把事情发生的前因后果都对苏皖和盘托出,一个细节都没有落下。
苏皖根本没有想到事情居然如此复杂,在聆听的过程中,几度变换了表情,满脸的不可置信。
“呐……虽然我和萧墨宸早就觉察出了那个莺歌有些问题,却只当她是被收买了,没有想到根本是被冒名顶替啊……”苏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