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时,苏仆延府邸一片凄惨,横尸遍地,冰冷的月光下,没有半点生气。
“黑牛,事情可办妥?”
李儒见李馗从内院厢房踏步而出,苏仆延虽外出寻找敌人,可是随时都有可能奔袭而回,此地不宜久留,当下寻思问道。
李馗憨厚的笑道“俺亲自去结果的,错不了。”
李馗扬了扬手中一颗血淋淋的头颅,正是苏仆延的独子。
竟然大事已成,便无需停留,吕布和李儒对视了一眼,从容的举起手臂,道“弟兄们,走,我们从东门杀出。”
东门?李儒阴森森着脸,略显疑惑,北门城门已破,当是从北门最好突围的呀?难道主公又临阵奇想了……
李儒转念一想,北门虽无城门阻挡,可乌桓贼子反思过来,定会驱重兵把守城门,势必想要将我们一网打尽,而东、南门却只是原班兵马驻守,冲杀而出便容易多了,况且东门出去是连绵的丛林,实则利于遮掩。高明呀!
“走!”
打虎队人纵马急走,异口同声的唤喊道“奉公孙大人之令,诛杀苏仆延。”
战马走向奔传,闹得满城风雨,乌桓人诚惶诚恐,只敢远远的目视着这群铁甲怪兽一路践踏到东门。
“破门。”
“遵命。”
李馗奋声吼道,身后跟随的几个打虎队壮汉亦欣然向往,今夜个个是英雄。
“大人,是辽东兵,辽东兵杀来了。”
守城的士卒无不惊骇,难道满城的乌桓士卒都被杀绝了嘛?辽东兵来清剿最后的余孽?
“来人,放箭,射死这群汉狗。”
霎时,城头亦箭雨如注,纷纷射向李馗等人,可终究是徒劳一场,那滚落的箭矢将乌桓人脸打的生疼,这铁甲怪兽已经无敌。
“哈哈……”
李馗将城洞的几名乌桓士卒砸碎脑瓜后,又肆无忌惮的朗声笑道,杀人已如砍瓜切菜,好不乐哉。
而后,几个一道跟随的打虎队壮汉打开城门,斩断吊绳,随着大队人马齐齐奔出,消失在漫无边际的黑林之中。
……
西门城外,苏仆延带着王庭护卫四下搜寻了一番,哪里看见半个人影,大半夜的,又是天寒地冻,气的不可开交。
“他娘的,这群孬种,跑哪里去了,若是让老子抓住他们,非拧断他们的脖子。”
苏仆延嚷嚷着骂道,反正马上就要开春了,等辽西乌桓赶过来,他一定要灭了公孙恭,让他知道,这辽东乌桓永远只有苏仆延一个大王,哪怕是整个辽东郡,也要变成他苏仆延的。
“吁……”
一员快马奔驰而来,起初苏仆延还以为发现了辽东军,欣喜了半天,可是待快马奔之身前时,苏仆延脸色瞬间垮掉了。
“大王,大事不好,辽东贼兵从北门杀入,小王子和众位王妃,俱都……”
“都怎么了?你快说呀!想要急死老子不成。”
“全都被砸的死无全尸……”
苏仆延胸口一阵剧痛,宛如心窝有一把利刃,在一刀一刀割他的肉,冷寒的双眸瞬间放大,半许才闷声吼道“狗贼公孙恭,老子要将你全家五马分尸……”
“北门外有护城河拒敌,辽东兵怎能杀入,你他娘的是辽东军奸细不成。”
苏仆延极力反驳道,他希望这不是真的,那宽宽的护城河就是一道天险,哪怕是一万大军,也不至于如此之快就攻入城中。
“汉贼有铁甲怪兽夺桥,所以才……”
“呀呀……,气煞老子了……”
愤怒之余,苏仆延想到一个更可怕的事情,当下大声吼道“快,快回城,万莫要让贼子夺了平郭县。”
若是平郭城被夺,他何以为家,何以抗击公孙恭,何以霸占辽东郡……
“平郭城不能丢,你,带领一千人绕道去北门,一定要重新夺回北门。”
“其余人马,随我回城杀汉狗,杀呀……”
苏仆延当机立断的嘶声吼道,那无尽的悲痛欲绝让他不敢停留半步,杀回去,只有杀回去,他才有希望。
……
待苏仆延赶回平郭城,欲哭无泪的看着自己的妻妾儿子死成一片,其中儿子的头颅还被枭首,紧握的拳头攥的咯咯作响,赤手空拳下,将木门砸破一个大窟窿。
“汉狗跑哪里去了,左部万夫长呢?为什么没有抵挡?老子要宰了他。”
倏儿,一名乌桓汉子扛着左部万夫长的尸体哭丧着脸道“大王,万夫长已被汉贼枭首。”
“啊……”
看着乌桓汉子右手提着的头颅,苏仆延心乱如麻,这到底是一伙什么样的辽东军,竟强大如斯,苏仆延后背凉气阵阵,这该死的汉贼,本王定不会饶恕你们。
少时又有乌桓士卒疾步而来,低沉禀道“大王,辽东军从东门破门而出,已经跑远了。”
“什么,跑了?有多少人马?”
“最多百人,但是人马俱裹在铁甲里面,强弓利剑亦伤不了他们分毫。”
百人?贼娘的,一百人就攻破了平郭城,还杀的城中的乌桓人只有逃命的份,刀箭无损,他娘的公孙恭何时有这股强兵。
“大王,你要为我们报仇呀,辽东军口口声声说奉了州牧公孙大人之令,要将我们乌桓人杀光。”
“贼子安敢……”
苏仆延厉声吼道,他已经下定决心,明日便要召集各部乌桓人,准备与公孙恭一绝高下。
而远在襄平城的公孙恭也是日夜难安,最近越发不太平了,先是有士族反抗新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