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又一声惊天巨响,宛如山石滚动,骇人心脾,狗素国外围营地圈起来的两米高土墙轰然倒塌,卷起片片尘埃,下一刻,从黑暗中显露出近千骑骑兵,铁马盔甲,火光下犹如地狱的使者,周身都散发着层层死气,领头之人,在火光照耀下,将手中的方天画戟往前一引,严阵以待的骑兵如潮水般涌进了营地。
狗素国小王李朴实宿酒未醒的被亲兵队长从睡梦中摇醒,猛听得营地外围杀声大起,不由吃了一惊,厉声喝问道:“这是什么声音?”
“小王爷,汉兵杀进来了!”
“什么?汉贼?哪里来的汉贼?”
李朴实几乎惊得跳了起来,吃声道:“真的是汉贼杀进……进来了?”
“是的。”
亲兵队长急声回道,生怕骑兵会冲向这边。
“这不可能。”
李朴实大叫道:“我狗素国历来不曾去寇掠汉地,前番高句丽国被汉人吕布打败,可小王亦不曾派兵参与,此番何故汉人会来攻打小王的领地?是不是你看错了?莫不是东部的辰韩?”
“我的小王爷,汉兵就在外围,在不走就来不及了,小人也不知道为何汉兵会来?反正北面已经被攻破了。”
亲兵队长急的搓手搓脚,又道,“东面和西面外也发现了汉军骑兵的踪影,只有南面外还没什么动静,小王爷赶快召集军队从南面突围吧,再晚汉兵可就真的杀来了,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
李朴实望着北方冲天的火光发了会呆,然后火急火燎地叫道:“快,替小王更衣披挂,呃,再替小王找一套亲兵的甲胄,再找一匹瘦马过来~~”
“啊?”亲兵队长吃声道,“亲兵甲胄,瘦马?小王爷你这是做什么?”
李朴实骂道:“你懂个屁,还不快去。”
“呃……遵命。”
“回来。”
亲兵队长不敢怠慢,慌忙领命而去,然而还没来得及跑开又被李朴实一声断喝吼了回来,只得苦丧着脸向李朴实道:“小王爷还有什么吩咐?”
李朴实低声道:“再从亲兵当中找出身材与本小王相当者,披挂上本小王的甲胄,骑上本小王的战马在前面领路。”
亲兵队长闻言双目一亮,击节道:“小人明白了,小王爷这是要金蝉~~”
李朴实喝道:“还不快去!”
“遵命。”
……
狗素国南面。
假“李朴实”率领数十亲兵纵骑飞奔而出,混迹亲兵阵中的真“李朴实”正打马疾驰时,陡见前方火光冲天而起,一支数百人的骑兵已经从黑暗中鬼魅般冒了出来,当先一员大将虎背熊腰,跨马横刀,犀利的眼神在火光的照耀下恰似两团火焰在燃烧,脸庞黑的发亮。大千劫主
吕布疑声吼道:“狗二?黑鬼你抓错人了,这不是什么狗王!”
李馗翻身下马,一脚踩在狗二的肚皮上,厉声呵斥道:“狗贼,你不是狗王?你到底是谁?真的狗王去哪里了?”
狗二痛的长吁短叹,两眼泪汪汪,低声道:“小人是小王爷……”
李馗本以为抓住了狗王,立了大功,现今却告知这不是什么狗王,气的火冒三丈,大声骂道:“什么狗屁小王爷!说狗王!”
狗二吓得面色苍白,回道:“是…是狗王,小人是狗王的亲卫,刚刚逃跑时,被队长叫过去,才穿了狗王的甲胄,所以……”
“气煞我也,君侯,待俺再去寻那狗王,非要将他五马分尸。”
吕布一脸严肃呵斥道:“现在才去,那人还不早溜了,李馗,你放跑贼首,该当何罪?”
李馗额头一沉,倒膝跪地道:“请君侯责罚!”
“若是让那狗王将消息传到其余诸国,本侯何时才能平定三韩,此次你犯了大错,不杀你难解我心头之恨,说吧!可还有遗言?”
李馗的榆木脑袋哪里会理会其中还有这般渊源,顿时被吓了一个半死,双眼一抹黑,拜服道:“末将自知犯了重罪,若君侯要杀要剐,绝无二话。”
“好,是条汉子,李儒,你来监斩!”
李儒迈着小步,径直来到李馗后背,轻声细语道:“黑炭,可想活命!”
“请先生教我!”
李儒这才拱手对吕布道:“君侯,李馗虽有错,但不至于死,请君侯给李馗一个将功赎过的机会?”
“哦?消息都已经传出去了,文优何故为他开脱!”
李儒忙回道:“辰韩素来与马韩不合,且与汉人多有来往,若是君侯连同辰韩,当可一举歼灭马韩。”
“此计可行,只是本侯无多余兵力留守此地,若联纵,本侯当亲自前往,可谁又来替本侯独挡一面。”
李儒脚尖轻轻踹了一脚李馗屁股,微声道:“黑炭,还不请命!”
李馗这才醒悟,大声喊道:“末将愿意留在此处,抵御马韩贼寇。”
吕布怒容未消,怀疑的眼神看着李馗内心发毛,问道:“此非儿戏,本侯只能给你留两百骑兵,还有新扩编的一百打虎队也留给你,你若是守不住,本侯的老巢都要被马韩贼子荡平,到时候,就是将你五马分尸也难解我心头之恨,可敢立下军令状。”
“俺敢!”
当下由李儒亲自草书一封军令状,上面写到:十日内若放一个马韩贼子过界,甘愿受死。
李馗按了手印,自己给自己打足了劲。
只有吕布和李儒两人悄悄背过李馗,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