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春报晓,广陵县已经遍插吕布的大旗了。
可惜福祸相依,一封告急文书让陈宫惊出了一身冷汗。
“主公,袁术遣大将纪灵,领兵五千,兵犯徐州。”
吕布一顿,一副茫然失措的神色。
陈宫谏言道:“主公,事不宜迟,当速发兵救援。”
哪知吕布回神过来,却不以为意道:“这徐州让与袁公路又何妨!公台,成大事当不拘小节,你修书一封给曹操,便道:本侯新败,不足以守徐州之地,沿海之地多有海寇袭击,本侯请戍海防,坐镇广陵。”
陈宫听得是目瞪口呆,说送就送,这般弱势如何能成就一番事业。
吕布细道:“公台稍安勿躁。”
“公台可知袁绍有多少兵马?”
陈宫回道:“坐拥百万!”
“如果给你精兵三万,你可有信心一战而胜?”
“难,除非占尽天时地利人和!”
“可…有人敢,十个袁本初都不是他的对手,这个人就是曹操,本侯必须给他找点麻烦,不然让他羽翼丰满了,我们走都来不及。”
陈宫不可置信的看着吕布,吕布又道:“公台可知袁公路有多少兵马?”
陈宫道:“三万有余!”
吕布笑道:“三万人,一群无能之辈罢了,扬州连年大旱灾,民不聊生,袁术背信弃义,妄想颠覆汉室,其部曲陈兰、雷薄叛变,又掠夺粮草,奔赴于灊山,这等人能成就大事,我看这番他是有意借道徐州去投奔袁本初。”
陈宫思索一番,道:“主公高见,如袁术趁机联合袁绍,岂不是将徐州拱手让人了。”
吕布回道:“徐州乃四战之地,此番又遭此大战,你也看见了,曹操可是屠了徐州上万百姓,要想在此地休养生息,没有三五年,难成大气,此地,万万留不得。”
“主公意欲何为?”
吕布一字一顿道:“走,走的越远越好。”
陈宫不假思索道:“可四周已无明路,荆州刘表,青州袁绍,豫州曹操,难道主公想去扬州?”
吕布轻蔑道:“袁公路都不要的地方,本侯才懒得去,江东孙策也不是一个乖娃娃,他已经坐拥三郡,本侯拿什么和他争,死磕,得不偿失。”
乖娃娃,陈宫差点破口大笑,问道:“难道主公想渡海?”
吕布一本正经道:“不错,听闻公孙瓒已经穷途末路了,就这几日可能便要败于袁绍,正是我等出兵辽东的大好时机。”
“辽东?”
陈宫道:“辽东地处蛮夷,民古风乱,天寒地冻,且公孙度已经盘踞时久,跨海而击,天险重重,且断了后路,望主公三思。”帝道传承
别院里,吕布静静的看着陈珪,半许才开口道:“先坐下,你是大儒,有些事情我想请教一二!”
陈珪不语,冷漠无情的看着吕布。
“何为忠臣?”
面对吕布抛出的问题,陈珪本不想回道,但是一想正好借此话题羞辱吕布一番,便答道:“忠臣自当是为国为民,报效朝廷的人,绝不是你这种反复小人。”
吕布不悲不喜,继续道:“朝廷?那个朝廷?”
陈珪回道:“大汉朝。”
“汉朝皇帝又是谁?”
陈珪道:“灵帝次子皇子协!”
吕布仰天大笑道:“非也,非也,大汉朝已经不姓刘了。”
陈珪怒声道:“大胆吕布,竟敢无视皇命。”
吕布讥讽道:“本侯胆子怎比的过曹操,他才是正正无视皇命,老匹夫,难道你没听说过,陛下已经被软禁了起来,就连宫廷用度,都是曹操一手操控。”
“休的胡言乱语,丞相不顾生死,费尽心思才把陛下迎接到许都,怎会如此!”
吕布长叹道:“好一个费尽心思,老匹夫,你难道没听说过挟天子以令诸侯嘛?”
陈珪气的吹胡子瞪眼,呵斥道:“丞相为百官之首,当然可以行此号令。”
吕布内心也快要气爆炸了,这老匹夫真是冥顽不灵,看来得下猛药了,阴阳怪气道:“看来你父子不是忠心的大汉朝,而是忠心的曹操,可怜陶谦一身英明,竟重用了一个为乱朝冈的人,你对得起陈家的先烈嘛?”
陈珪气的口齿不清,断断续续道:“吕布…你才是反贼…,我陈家上下…世代忠心耿耿…绝不会做反贼。”
吕布心头暗喜,怀疑的看着陈珪,回道:“你又不是你儿子,你不会做反贼,保不住你儿子早就入了曹操的幕僚,一心想推翻汉室,除非……”
陈珪急问道:“除非…除非什么?”
吕布正色道:“除非让你儿子留在本侯身边三年,这样才能断了他与曹操的联系,三年之后,曹操必漏反骨,到时候是去是留,本侯绝不插手。”
陈珪愤恨道:“小人,我父子二人,宁死不屈,更不会委身于你,为你出谋划策。”
吕布不为所动,继续道:“这三年内,我不需要他为本侯做半件事,如若你不肯,或者自杀身死,便是你父子二人有异心,本侯当宣告天下,免得世人不知。”
小人,十足的小人,陈珪生平第一次遇见这种泼皮无赖,可自己却没有反驳的余地。
吕布见陈珪沉默不语,暗自叫好,说道:“你先下去问问陈登,可能他别有用心。”
吕布丢下这句话,便怡然自得离去了,至于陈珪父子二人怎么打算,他只能坐观其变了,反正不从也要将他们带走,至于会不会自杀身亡,吕布也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