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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上的炊烟袅袅的升起,弥散;初春的花香是淡淡的,林中的烟霭茫茫而悠远,山间的清涧潺潺地流着,坡上的茶香如一缕缕盈盈在握的轻纱。
此处的人们安恬于日日里的一粥一饭,一劳一逸,或许,日常没有盛大繁丽的烟火气息,只有寻常生活里的二三琐细,是关于种菜制衣、吃茶养鸡、居家针线等等柴米油盐酱醋茶日常里的寻常事,但山土乡村里的人们却能够让简素的日子开放成一朵半夏的莲,把平素的日子,过得如一首宁静的诗,一副没有着墨的山水画卷,把一家子的一辈子相守在修持抱朴的山乡农家的美学里,深情地活着。
这样的山村,这样的人居,这样的大山里农家的小日子,亦是如山茶的品格的,低调宁静,不着尘垢,淳朴着的日常,即便要在这远离浮华大千的山居生活里为平常的琐事操劳奔忙,但也纯净而自然,见素抱朴,无争无怨无悲无嗔,以质朴为修身立命之本,把持一颗柔软的心,清澈明净,安暖自在!
当然,他们并不是仙人,他们也是凡人,也吃过苦,也有过痛,只是在人生浮沉之后,安静的回归内心的清明世界。
梵香看着这如水墨的山水画卷,正自思绪万千,一只手这时轻轻扯着他的衣袖,“大哥哥,我们该回去了哈。”梵香忽然感觉身体很不适,忽冷忽热,太上老君封印的三昧真火在体内激荡,与自身的丹田元力相争斗,便如体内有两只猛兽在撕咬缠斗,身子遂禁不住微微发抖,强忍着,回过头来,对小樱桃微微一笑,道,“好吧,我们回去了。”
二人走在村道上,小樱桃搀着瑟瑟发抖的梵香,慢慢地往回走。
突见从山脚下急急走来一群人,各个皆是扶老搀幼的。临到走至近前,一个满身血污的老汉对他们大声叫道,“这个小兄弟,你们还不快逃嗦,快点快点,今天一大早,山下来了一群鬼子兵,不知是从哪儿来的,凶得很,见人就杀,见房就烧,见物就抢,见到年轻女娃子就抓,快逃快逃!”神色甚是慌急。
梵香向他们的来路看去,隐隐可看到远远的山坳后,有浓烟升腾起来,亦隐隐可听到山坳后的惨呼声、刀兵的厮杀声。
战争来临,从不预告。
这时,小樱桃紧紧拉着梵香的手臂,神色有些惊慌,“大哥哥,我们快回家哈,我好害怕!”
“别怕,小樱桃,你扶着我,我们这就回家。”梵香身上虚汗渐多,时冷时热的感觉已是越发严重,四肢酸软无力,身子抖索得厉害,想是重伤未愈,体内又冰火两重天,致使身体一下子虚弱如此,看上去便似中了极严重的风寒一样的。
“大哥哥,你咋个了嘛?似乎病得更严重了呢。”
“没什么,我们走快些吧。”梵香喘了口气,将眼睛闭了闭,神情甚是倦怠,轻声说道。
二人回了家,院门洞开,却没见到莫大叔与虎娃。梵香与小樱桃站在院子里,焦急地看着山下。山村下,远远的来路上,挤满了三三两两逃难的人群,将山村的平静与安宁打破了。
梵香见了此情此景,遂回身进了里屋,将自己的随身物品放于身上,带好,将那把玄冰火焰刀拿过来,不舍的看着。那把火焰刀已被杨戬的三尖两刃刀崩断,现在连柄带刃仅余两尺,拿在手中,轻了许多。他随手将已断的玄冰火焰刀虚空劈了劈,蓝色的等离子火焰闪耀了几下。他叹息一声,将断刀随手插在腰间。新厄记
山路上那几人边与恶狗缠斗,边朝这边跑来。跑到距院子差不多二十步左右处,虎娃大喊一声,奋力向一头迎面扑来的恶狗一叉刺去,正叉在那恶狗胸腹,再向后一撩,将那恶狗撩飞出去。其余恶狗见了,缓得一缓,又齐齐向众人扑来。那几人中一名同伴躲闪稍迟,被一条恶狗扑倒在地,其余恶狗尽皆扑至那人身上,疯狂撕咬,几下将那人的胸腹撕开,血液肚肠流了一地。
“大哥哥,我害怕!”小樱桃躲在梵香身后,吓得面容失色。
梵香有心出手相救,却因身上七窍神灵被三昧真火锁死大半,体内正处于冰火两重天的交战中,同时,苦於左肩箭创与全身的鞭伤未愈,浑身酸软疼痛,竟使不出大力,即便用力亦不能及远。蓦地里听得又有一人长声惨呼,被一头恶狗扑倒在地。梵香不再迟疑,大声叫道:“来这儿!”那恶狗听得人声,遂有两条恶狗弃了那几人,如飞扑至,在梵香近前稍顿一顿,匍匐了前肢,低叫几声,扑上来便咬。
梵香在长凳上稳稳坐直了身子,左手牢牢把紧座下长凳,右手持了半截断刀,将所余体力,尽数集于右臂,待那两条恶狗将要扑至面前时,使出本门入门级刀法——折梅刀法。取刀法其中一式“梅花香自苦寒来”,将手中断刀往空画出一个半弧,击出一片刀芒,如片片雪花之中,只得一支粉红梅花独自开放,傲指长天。只见断刀刀锋一闪,斜斜挥出,幽蓝的刀芒瞬间划破空间,那两头恶狗颈间立时被断刀刀锋掠过,各自于半空里,长声哀鸣一声,登时跌落于地,滚倒一边,立即毙命。
梵香挥刀之下,眼目眩晕,身子一软,便即从长凳上摔下。
“大哥哥,你咋个啦?”小樱桃在慌乱中,忙将梵香扶住。
他定了定神,对小樱桃柔声说道,“你扶我坐在凳子上,躲在我身后。有大哥哥在,不要怕!”
“嗯,大哥哥,我不怕。”小樱桃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