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半个月亮挂在天边,百鸟已是归了巢。
晚风轻柔的拂过桃花树的树梢,使其摇曳着婆娑的影,空气中隐隐传来肃杀的寒意。云中四周渐次显露出一对对天庭兵将的身影,——他们将梵香二人包围了。
娜兰柔若靠了树干坐着,神色间已好了许多。
梵香手执火焰刀,站在娜兰身旁,游目四顾,看着南天天庭的金顶山上四近的桃林,在昏朦空气中婆娑摇曳着的影,心中悲壮而兴奋,--今夜,需要战斗了。
“师弟,你来一下,”娜兰柔若靠了一棵桃树树干,喘了口气,坐直了。
梵香快步走过去,蹲下身,握了娜兰的手,看着娜兰的眼,--那一汪他钟爱至极的蓝色的海!
“梵香师弟,你快走吧!他们就快来了。我吃了那丹药后,不知怎的,身上很有些乏力,犯困,可能是起药效了,我脑中空空的,心力微弱,无法驱动我后脑中那个反物质能量芯子,现在无力施展法力打开那个回去的跨维翘曲点,回不了我们异世界的那个三维时空了,……你先走吧。”娜兰顿了顿,轻轻说,“你知道吗,我本来是不可以喜欢你的,因为,因为我只是忘忧河里的一棵青莲,前世受过观音姐姐点化了的。今世在忘忧河里的每一天,聆听师父的真言,沐浴着清幽的梵唱,在清风里飘摇,自在的飘摇,在我的季节散发我的香气,一直都是挺好的……,可是,可是,我还是喜欢你了,是真的喜欢你了,所以,我不可以让你受到一丁点伤害的。梵香,你走吧,去到你想要去的那个异世界里的人世间,别再回青埂山了,做妖也好,做人也好,只要快乐就好。梵香,好吗?我只怕是无法即刻好起来的,会拖累你的,你不要管我了……”
梵香定定的看着娜兰,看着那双因担心而忧伤的眼,他好想对她说,一生至少该有一次,为了你而忘了自己,不求有结果,不求同行,甚至不求曾经拥有,只求在一个说不上最为至暗的时刻,是我在保护着你!
他傲然一笑,站起身来,放开了她的手,将手中刀随意舞了个刀花,淡淡的说,“师姐,你知道吗,你既是我一生的知己,又是我至爱的爱人,--我今生视你是我的妻子,是的!我不管你是菩萨点化的露珠也好,还是师父座下的青莲也好,还是百病缠身的师姐也罢,我就只喜欢你,因为,我爱你……哪怕,今晚的战斗中,我会死,但我愿意!”顿了顿,“不过,兰儿,你放心,天神有何惧,我便是自己的神,神来阻我,我斗神,天来挡我,我破天!斗战天命,我命在我,由己由心,不由天,我——不——会——输!”
梵香傲然一笑,对了苍穹,朗声大喊,“每个活着的,都是王,我是我自己的王,在自己的世界纵横跋扈,上天可以不要听我的,但上天也不要让我听他的。就算诸天神界的三皇五帝就在我面前,我也是这样说!”
夜气里,杀机越来越浓,隐隐可以听见天边隆隆的风雷沉闷的声音越来越近了。
“那好吧!假如有一天我们不在一起了,也要像在一起一样。”娜兰对梵香轻轻地说,显得很是虚弱,扶着桃树的树干慢慢地站了起来,金丹的药效让她双眼渐渐模糊,红晕涨满脸颊——就算我是一朵只能花开半夏的莲,就算在这绝望的时间里,我依然为你尽情开放!
“是的,在这个世界上,从现在开始,我要做个真正快乐的男人,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带给你真正的快乐……哪怕就只有今夜一晚!”梵香左手扶了娜兰柔若的肩,右手握了娜兰柔若的手,看着娜兰此时无法对焦的双眼,心中很是疼惜,眼神却也坚毅而笃定。
突然,天空中划出一道闪电,劈开了沉闷的黑暗,--南天天界的众神来了,其中也有三五名北宫天庭的神,他们看上去气势汹汹。
他抬头看着空天之间的滚滚浓云,嘴角轻抬,回头对娜兰柔若微微一笑,“今晚我们又可以吃忘忧烤鱼了,呵呵,很地道的家乡味的呢,是吧,兰儿,嗯……欢迎品尝!”
女配逆袭之蜜糖有毒
增长天王看着手中断残的半截玉箫,惊魂不定,喘息连连:“这小子,这小子,好本事!快闪!……”持国、多闻二天王亦气喘吁吁,闻言倒拖兵器隐进云中。
梵香真身站在云端上,将刀扛在肩头,哈哈大笑,手指云间众神,睥睨着眼,叫道:“你们这些菜鸟站在那里摆造型吗?我好怕怕,你们还是给你梵香爷爷让开道来,……我一刀砍过去,大家伙儿可就不好看呐,……哈哈哈!……”
左近的天丁一见势头不妙,齐发一声喊,如波浪翻滚,向云头两边分开,让出中间一条道来。隐在云端里的重装甲士催动了等离子力驱动的玄铁战车,每辆战车均有三名甲士,一名负责御车,一名负责掌弩,一名负责操戟。车头前出一丈装有一部两轮玄铁刀架,其上装有三片五尺长的圆月弯刀,随着车轮的前进不停旋转,以之破甲杀敌。战车喷着灼人的等离子蓝色焰尾,结成三三五五的阵形,搅乱了天际的云霞,挟着隆隆奔雷,不停的从四面八方冲来,同时,神机弩箭如蝗群似地向梵香扑面射来。
梵香见天军阵势猛恶,急纵起身来,站在这杀场上空,哈哈一声长笑,心底战意愈炽,脸色渐如寒冰,额上一道血色火焰状的印记显露出来,如一道燃烧的火,延伸直入发际,散垂于两肩的长发由青黑渐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