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无需董凯多言,很快,那个他口中的“格桑梅朵”就初现了。
当天晚上,约摸六点的样子,天还是大亮着,就像平原地区的下午四五点一样。
因为旅途劳累,又有些兴奋,邵大玲和江彦午饭后的这一觉睡的格外沉格外香。
就在两人睡的昏天暗地之际,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笃笃笃”轻轻的三声,惊扰的江彦在床上翻了个身,不过之后,又昏昏的睡去,却听那门外又“笃笃笃”三声轻响后,她才朦朦胧胧觉得是有人在敲门。
“谁啊?”邵大玲欠起身来,抬起头看着门问道。
门外没有人搭腔,也恢复了寂静,再无敲门的声音。
江彦也爬将起来,半卧在床上,看了看邵大玲,邵大玲也正看着她,两人神色都有些疑惑,倒是睡意全无了。
“哥,是你吗?”邵大玲问了一句,于此同时,两人起床,穿着衣服。
又是几秒钟的寂静后,门外却响起了女生的声音,很轻很怯生生的样子“我是来找马医生的。”
在医院工作久了,两人的第一反应都是——病人家属来找,一定是有什么急事。
江彦穿好了衣服,扭头看了看邵大玲也已经在拉着外套的拉链,便走到门后将门拉了开来“请问你找他有什么事?”
那女生抬眼看着给自己开门的人,愣在那儿。
江彦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女生,大约也就20出头的样子。皮肤虽有些黑黑的,但那齐齐的刘海下,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坚挺的鼻梁,微微有些厚厚的嘴唇,还真是个美丽的女孩子呢!
“请问有什么事吗?他不在宿舍里。”邵大玲从江彦身后探出脑袋,一边好奇的看了看来者,一边又问道。
这时,那个女孩子才抬了抬胳膊,先是笑了笑,接着脸一红,继而轻声说道“我是来……做饭的。”
江彦这才注意到,女孩手上拎了一个大包,她赶紧接过女孩手里的包,把她让了进来“那进来进来,马医生他们估计一会儿就回来了。”
说话间,女孩走了进来,见到邵大玲后,又腼腆的笑了笑,便开始忙活了。苍茫歌
从问话中,两人得知。
原来,汪梅朵虽看上去年纪很小(许是因为她心底单纯善良,眼神干净且清澈),其实大学毕业已经两年了。
师范大学毕业那年,她就和同学一起,来到藏区,而且是偏远穷困地区来支教,同行的两个伙伴,坚持最长时间的也不过三个月。
只有她,一待就是两年。
起初,她是因为梦想,后来是因为内心的那份坚持,最后,竟是因为不舍!
她不忍心丢下那些孩子。
她说,对于支教者,孩子也许只是“丰富履历“的一个人生经历,但对于孩子,支教者却是他们的老师、伙伴、梦想、精神支柱、甚至整个人生。
锅里边蹲着菜,两人边听着她慢慢讲述她和孩子们的相处点滴,几度泪目。
说着说着,菜香味飘了出来,飘着屋里屋外都香香的。
“你的名字真好听!”末了,邵大玲由衷的夸赞道。
其实,她还想说,名字美,心更美。
但她又觉得这句话对于一个愿意将自己的青春奉献给贫困、偏远和孤寂的年轻女孩子来说,太轻飘飘了,所以也就藏在了心里。
三个的人谈笑间,情感像那锅里的佐料和肉一样,交汇在了一起。
她们已经很有默契的一起烧好了一个萝卜炖猪肉,一个青菜,一个西红柿蛋汤,还有一个酱牦牛肉干!
“真的很丰盛了!”梅朵看着一应菜品嘀咕着“我的孩子们有的家只能饥一顿饱一顿呢!”
邵大玲和江彦看着她,被她的情绪感染的,都有些替那些未曾谋面的孩子感到难过,也感到幸福,因为遇到梅朵这样的老师而幸福。
“梅朵来啦!”董凯故作亲昵的一声喊打破了短暂沉默,三人一齐扭头,跑出了屋外
只见董凯和马力两人已经走到了水池边。
“真是回的早不如回的巧!感谢梅朵!开饭啦!“邵大玲欢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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