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殇嘴角泛起一个嘲讽的笑意，“就凭你那几根破针，就想打败我？未免也太不自量力了。”
荣允按住沈鹤依，凝重地看着琴殇，沉声道：“如果再加上我呢，能不能打败你？好了，别绕弯子了，快把清沐交出来，我不想和你动手。”
此时，琴殇心中划过一丝不祥的预感，至今他还没有收到宫中的任何消息，收了笑，正色问道：“你们是说清沐她失踪了？”
“叮”的一声，沈鹤依手指弹出一枚银针，直直冲着琴殇的眉心而去。
琴殇反应奇快，只微微偏了头，银针擦着他的耳鬓飞过，没入背后的墙壁之中。
他冷笑一声，斜眼看着沈鹤依，“你如果想打，改日我们好好打一场，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很想领教一下沈傲教给你的那些本事。现在，我只想问明白，清沐她到底是不是失踪了？”
“清沐失踪这件事真的不是你做的？”
“不是。”
荣允盯着那双和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眸子看了半晌，心中越来越为姚清沐担心，“如果不是你，那又会是谁呢？”
沈鹤依又扣了一枚银针在手中，对荣允道：“你真的相信他的话？前几日，他还对清沐下过迷香，如此见不得人的事，他都做得出，他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清沐肯定就在他的手中。”
琴殇闻言哈哈笑了两声，不慌不忙道：“沈鹤依，我是不够光明磊落，你呢？你就那么问心无愧吗？我们其实是半斤对八两，你明明知道姚清沐就是凤玉兰，你明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可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对外隐瞒……试问你又存得什么心？”
荣允猛得转过头，双眼直视着沈鹤依，后者则低了眼眸，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鹤依……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沈鹤依痛苦地闭了眼，瞒了这么久，终于还是让他知道了，面对荣允的询问，他不知如何回答，良久，才说了一句“我不知道……”
“不知道？”
沈鹤依咬了咬牙，话都说到这份上，任他想捂也捂不住了，“义父去凤国找证据了，所以还不能完全证明清沐她……她就是……”
荣允身子晃了晃，虽然之前就有预感，但是真的面对这个结果，他还是有些受不了，十年了，她曾经离自己那么近，自己竟然没有发现她就是小凤，竟然还曾经一度把她错认成男人。
他扶住桌子，用来支撑自己几乎站不住的身体，深邃的眸中一片迷茫，完全失了平日的沉稳淡定，“沈阁主没有足够的证据，不会亲自去凤国犯险的，鹤依，你告诉我，他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
沈鹤依攥紧拳头，任手中的银针扎进自己的皮肉之中，“清沐她吃不得荞麦，还有她的胸前有一个印记，沈阁主说以前皇上在同样的位置上也有一个……”
琴殇嘴角微微上挑，用余光观察着荣允的反应，一副事不关己，旁观看戏的神态，其实他的心中也早就掀起了波澜万丈。
荣允用手支着额头，这突出其来的惊天消息，任他向来从容不迫，也需要时间来沉淀。
良久，他才幽幽地说了一句：“鹤依，你瞒得我好苦……她是我的妻啊，你……你怎么能这样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