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老娘一把打断河老七的话,厉声道,“这什么这,你没看到她现在翅膀硬了,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实际上河老娘也只是虚张声势,故意拿休妻一事威胁胡喜梅,休了胡喜梅谁来伺候河老七这个废人?
“可是······”河老七面露难色,这跟刚才河老娘跟他说的计划不一样,况且休了胡喜梅他一个废人上哪再娶去!
河玉香给河老娘使了个眼神,鼓励河老娘继续威逼下去,她断定胡喜梅是不敢接这休书!
河老娘盯着地上抱在一起的胡喜梅跟苏小小,心里也打起了退堂鼓,这时候胡喜梅还没有来跪地求饶,可说出去的话像沷出去的水,收是收不回来了!她一咬牙恨恨的说道,“没有可是,你马上休书一封,让她带着这两个野丫头滚出我们河家!”让她身无分文,无地容身,看胡喜梅还要不要来求自已!
而愣在一旁的胡喜梅早已心灰意冷,休妻,她做梦都没有想过,辛苦了十几年,任劳任怨,为着河家,为着河老七,她委曲求全得来的却是别人狠狠的践踏,一纸休书就把她所有的努力都否了,何其悲凉!她抬头看看这个家徒四壁的家,再看看眼前可怜的女儿,想想还在别人家做着免费长工的儿子,这哪里还是家,这活生生的就是地狱!
“娘。”感受到胡喜梅的悲伤,苏小小本能的抱紧她给她安慰,为了自已胡喜梅已经做她以往都不敢做的事,身在这个时代,不仅是胡喜梅的悲哀更整个时代女性的悲哀!
从小就被灌输女子无才便是德,宣传男尊女卑,提倡在家从父,在出嫁出夫,夫死从子的观点,让女性没有自已的思想,更别提独立!
胡喜梅能在这样的情况下维护自已,已经是她能力的极限,但这样的家勉强维护下去也不会幸福,如果趁此机会脱离关系何尝不是另一翻天地呢,苏小小知道此时的胡喜梅心里在煎熬着,她只得等,等着胡喜梅决定的这一刻!
千转百回之后,胡喜梅伸手摸着苏,“小小,你怕吗?”眼底闪过一抹坚决!
河家一直威逼,兔子急了还咬人,胡喜梅最终是承受不住,该了断了!
苏小小摇摇头,“娘,我不怕,你在哪我就在哪!”也是一脸的坚决!
“大娘,我也会陪着你。”这时秦如烟也扑过来,给胡喜梅安慰。自从暂住在这里,胡喜梅对她照顾有加,就跟亲生女儿一样,她非常感激,她一直不懂,为什么这样一个勤劳善良的却嫁给一个畜生不如的男人,如今才知道,这一家子的女人都不是省油的灯,与其这样过得小心翼翼,委曲求全,不如放手一博,三个大活人总不会饿死!
“你,你们!”河老娘指着地上的三个女人,不可置信,胡喜梅竟然,这休书一出,她不是真的鸡飞蛋打?顿时气得不轻,咬着牙对河玉香吼道,“愣着干嘛,玉香给你弟弟准备纸墨!”
“老七,这样的女人你还留得住吗?”河玉香一脸愤然,没想到胡喜梅会孤注一掷,看来是留不住!说完何玉香便跟进内屋去找纸墨。
苏小小无声的安慰着胡喜梅,盘算着既然河家无情,也休怪我们无义,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反正也是一无所有,大不了从头再来!
不一会儿,河玉香拿着河老七刚刚写好的休书丢到胡喜梅的面前,高傲的说,“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苏小小抬眉接过河玉香递来的休书,缓缓的站了起来,冷冷的说道,“不必,我娘要休夫!”说着她起身挺直了腰杆拿起笔直接把上面的妻字改成了夫,看了眼上面的字,索性就不改了,转身呈到河老娘的面前!
河家三人都瞪大了眼睛,异口同声道,“什么?休夫?”这是那里来的野丫头胆大包天,竟狂妄到要替亲娘休夫,闻所未闻!
刚才还着急的秦如烟此时脸上露出一丝快意,苏小小的休夫让她意外,但却格外畅快!
“对,没错,休夫!”苏道,“胡喜梅,有夫河老七,年四十三岁,因道德败坏,好吃懒做,嗜酒成性,赊账欠债无数,欺儿卖女,致使家人骨肉分离,妻儿受辱,今特此休书一封,从此毫不相干,俩不相欠,河家所有半分不取,河家欠债与吾毫无瓜葛!”说完她看着胡喜梅,这份休书是临时改写,河家不就是想把她们母女俩扫地出门吗?那好如你所愿,但也决不让你心里舒坦!休夫把河家踩在脚下!
河老七勃然大怒咬着牙,“苏小小,我杀了你!”眼神几乎可以喷出火来,休妻他还在犹豫,没想到这个野丫头竟然敢替她娘做主休夫,简直是忍无可忍!当初就该掐死她一了百了!
“娘,你后悔吗?”苏小小并没有理会河老七的话,一只病榻的猫也就耍耍嘴皮子,只要胡喜梅不怨,她就义无返顾!
“不,我不后悔!”胡喜梅心中陡然升起一股畅快,看着苏小小的眼神带着一丝欣喜,即然都要撕破脸,这口恶气出得让她意外!
再看河家娘俩的表情真是五彩缤纷,还震惊在苏小小刚才的那股子气场里,对于古代一介妇人来说,休夫真是天下奇谈,而这个名不经传的苏的面不改色,不得不让他们惊讶的同时又怒,明明是万无一失的计策,结果还落得休夫的下场!
苏小小不简单,心里悔得要死却也无计可施,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完全是失控,河玉香自认为在婆家心计城府是一把手,没想到今天栽在一个丫头骗子手里,一张老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