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贵妃脸上笑意不变,心里却是将人给骂了一通,开什么玩笑!没事儿谁愿意离开皇宫里的好日子,来这鬼地方待着啊?
还感谢景王?
皇上是老糊涂了吧!
“皇上,吉时已经到了。”下头,钦天监新上任的监正恭敬的将书文呈上。
皇帝接过来,神色变得郑重起来,展开道:“先祖在上,皇天为证。太子沈长礼,不尊礼法,不守孝道,大逆不道而被贬责地宫。此生再难见天日。
朕深感心痛,然储君乃朝廷根本。
朕虽壮年,亦渐感力不从心,恐忽然力有不逮,使得朝纲混乱,酿成大祸。
故准备册立朕之子景王沈陵游为储,还请列祖列宗保佑。”
皇帝念完,将册子给了钦天监。
钦天监的监正急忙接下来,然后烧到了火盆中去,火盆之中还放着一块龟甲,用来等待回应。
皇帝的态度平静,站立于众人下方最首位的人,便是陵游。
他冷静的看着上位皇帝像模像样的祈祷,忍受着周遭人或是嫉妒,或是考量的目光。心中并无什么念想。
做皇帝也好,为太子也罢,或者是流落在外,他所能活的日子,早已成了定数。
无药可救,无医可看。
唯一能做的,便是等死罢了。
做什么人,只取决于他用什么样的姿态去等死而已。
又能有什么意义?
倒是这皇室,真让他长了见识了。
世人眼中的盛宠,也许并非如此,帝王口中的承诺,也许不过是一场骗局。皇室里,从无真心。
他却都不知,云珠这样的人是如何在这样的皇室里,坚持这么久的。
众人都没个动静,默默地看着龟甲。
等了快一刻钟后,钦天监的监正脸色随着龟甲上所显现的东西变了:“皇上,龟甲破裂,这这是不吉之兆啊。
只怕先祖皇帝们,他们不愿……”
“不愿什么?”皇帝冷冷的望着钦天监的监正,一脚将人踹到了下面去。
“皇上息怒。”
众人齐齐跪下。
就在此时,就又听到有侍卫来报:“皇上,不好了,大事不好。先皇后的墓碑上忽然流有血迹。”
“什么?”皇帝脸色变了。
沈长安的脸色也是一白。
难以置信的盯着那来报信的侍卫。
“皇上,先皇后娘娘乃是凤命,必是为您带来了预兆啊。皇上,凤凰泣血,不可不小心啊。”
钦天监的监正急忙从地上爬起来,继续大声喊道。
“皇上,景王殿下虽是皇室皇子,可生母卑贱,已得了皇上您莫大的提拔。我皇室太子,哪一代不都是经过十数年的磨炼。
请教百位名师,不论是礼仪还是诗词,再有君子六艺,朝中之事,都该样样精通,如此,方才配得上储君一称。
端的住太子之尊。
皇上,还请您三思。”
“请皇上三思。”
“皇上,臣等愿以性命为荐,请皇上三思立储之事,马虎不得。”
大臣们你一言我一语的,直说到皇帝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来。
他只脸色难看的盯着下面这一群跪着的人。